是一愣,他还真没想到陶巅此时还有心思问他这种问题。
然而下一秒,一个大力的耳光也扇在了他的脸上,图兰还是人小身轻,这一个耳光便将他给抽到横飞了出去。
“答晚了,该扇。”陶巅若无其事地掏出绢帕擦着手掌,闻了闻,又嫌弃地擦了擦手掌:“艹,都把脸洗干净再来啊,这股子羊骚味儿。你晚上搂着羊屁股睡得?”
此时的殿内,真是有如死一般的寂静。谁也没料到,这场看似寻常的朝会,竟会被陶巅搅得如此天翻地覆。
百官噤声,不敢抬头。
而冯云的脸色变了几变,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程渊冷笑了一声,不动声色地挺直了背脊,不知道为何,他就是觉得心里很爽。
祁澈坐在龙椅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之所以让陶巅上朝来胡闹,就是想给这三方势力一个态度。
我家的这个宝贝疯是疯了些,可却是保家卫国的一把好手,之所以我重用他而不顾及他疯癫,就是因为他敢打敢杀。
我自己都舍不得打骂训斥他的,当然也不能准许你们来随便地质疑他。这回知道什么叫做不远万里的自取其辱了吧?
不过爽归爽,自古邦交向来都是要权衡多方利弊来进行的。
儒家的“亲仁善邻,国之宝也”,固然是对,然而“力多则人朝,力寡则朝于人”的法家“实力为上”的理论也是对的。
现在齐国之内天灾肆虐,百姓流离,田野荒芜,国库空虚。祁澈虽欲振臂一呼,恢复中原之盛况,然时机未至,他还不可轻举妄动。故他打算软硬兼施,暂时先与蛮夷周旋,然后再审时度势,随机应变,以稳大局。
所以停了半晌,祁澈便开始打上了圆场:“好了,风儿啊,连日行军,你也累坏了,暂且先下去歇息歇息吧。
几位使者,这件事还需要你们从长计议。你们也莫要怪风儿行事鲁莽。他脑子因为受过伤,异于常人,所以无论受什么刺激,都会控制不住的发作。
不过你们要是不顺他的意的话,兴许他还真可使北境赤地千里。届时我也是拿他没有办法的。呵呵呵。
来啊,传太医,将三邦使者带下去先看一看伤处。其他的官员留在这里继续议事。”
“是,微臣谨遵圣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陶巅二话不说,跪下就给祁澈哐哐哐磕了三个响头。
“哈哈哈哈。”祁澈被他这不管不顾的样子又给逗笑了。他早就想笑了,这回可算是能放声大笑了。
而心情一好,他便开口封赏道:“拟旨,加封程风为一品镇国大将军兼乘风侯,无定秩之兵,有临阵之权(没有固定统领的军队,却在需要时能被任命为主帅奔赴各处。)。
另念其护国有功,特赐其澹州城及周边五十里山川为其封地,丹书铁券终生免死,食邑三千户。
平日无事留守京中,每月可往于澹州城封地三次,无大事不上朝。”
“臣程风谢陛下隆恩!臣定以热血护家国,以忠魂报君恩,此生不渝!”一听不用天天上朝还有官当,而且还能得到澹州城当封地,陶巅当时就乐疯了,这回的感谢可是真心的感谢了,二话不也说,他又给祁澈连磕了九个响头。
祁澈笑着地道:“去吧,好好地歇息歇息。吴澄海,吩咐将作少府给为程风选址,修建一座乘风侯府。”
“陛下,微臣还有事想要启奏。”陶巅一听赶快又磕头对着祁澈说道。
“哦?爱卿还有何事要对朕言明?”祁澈还真是有些好奇陶巅想要说什么。
“那个……第一是我此次带了好多边塞的各种玉石珠宝回来想献给陛下;
第二,陛下,我自小被我师父收养,已随师父入了道门,以前都是住在深山之中的,只是此次被师父踹出来到处游历,所以,所以臣只想寻一处道观作为平日里的居所,不知可否请陛下钦点一处道观以作我平日清修之居所?”
陶巅说出最后这一段话,还是有些担心皇上不答应的,毕竟他也不知道当朝礼法是否能准许大将军住在道观之中。
祁澈一听陶巅要送给他很多玉石珠宝,正好他还特别地喜欢这些东西,于是便十分满意地微笑道:“哦?风儿还有礼物要送与朕?嗯~~~甚好。至于住在道观里吗~朕准了。吴澄海,你派人去城东清宵观,让他们给风儿腾个最好的院落出来。
另外程爱卿,你的府邸很大,正好也能分出一部分来,给风儿做个临时落脚点用。这样平日里,你们父子俩也可以方便往来。
好了,风儿,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陛下!”陶巅心满意足地也不废话了。多磕了几个响头,转身便下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