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小腹,旋即便被凤姐儿抽了一巴掌。
“仔细着,可不好伤了孩儿!”
贾琏面上讪讪,嘴上却道:“思量什么呢?”
凤姐儿道:“官媒婆朱大娘往太太房里去了。”
“哦?”贾琏若有所思。
凤姐儿又问:“上回夏太监借银子的事儿怎么处置了?”
贾琏道:“太太七拼八凑,到底凑了一千二百两,打发我送去了宫里。啧,这帮没卵子的货色,惯会捧高踩低。这是看娘娘不得势,欺负到咱们家头上了!”
凤姐儿蹙眉道:“你少说那些。既知那些太监什么成色,若有能为便教训了,若没那本事便忍着,总不好给娘娘拖了后腿。”
贾琏叹息一声儿,没了言语。
凤姐儿心下愈发鄙夷,心道,若换了那野牛,定有法子将此事料理得当。偏生贾琏只会背后抱怨,当着小黄门的面儿屁都不敢放一个!
压下心中厌嫌,凤姐儿耐着性子道:“我久不管家,如今府中怕是愈发入不敷出了吧?”
贾琏道:“再如何,也短不了咱们这些当主子的。”
“谁与你说这些?”凤姐儿心烦,道:“我是说,单靠着太太的体己,又能贴补多少?少不得还要算计到宝兄弟的婚事上。这回朱大娘来说亲,说不得一二年便有喜讯呢。”
贾琏嗤的一声儿不屑一笑,道:“太太心气儿高,与老太太别着劲儿呢。前一回老太太托人寻了个盐商,太太不也推脱了?她若肯点头,单陪嫁便有二三十万财货呢,什么窟窿堵不上?”
凤姐儿冷笑道:“如今大嫂子管家,万事自个儿不拿主意,只拢在一处与太太说。你且看罢,只怕过不了多久太太就要松口了。”
贾琏对这等事儿不感兴趣,起身道:“我去瞧瞧平儿,下晌有约,就不在家中用饭了。”
说罢匆匆而去,凤姐儿冷哼一声儿,没再言语。
荣庆堂。
内中欢声笑语,几个大丫鬟说些俏皮话儿,逗得贾母前仰后合。
半晌,贾母才道:“这下可好,琏儿也算有后了。若过俩月凤哥儿也生下个男孩儿,那就真真儿是俩好儿凑一好儿,好事成双了。”
话音落下,几个丫鬟附和两嘴,便有李纨快步入内。
贾母探手招呼道:“珠哥儿媳妇快来,这半日不见人影,往哪儿去了?”
李纨赔笑道:“老太太还不知我?太太点了将,我每日家慌手慌脚的,这才勉力支应。方才听闻朱大娘往太太处去了,我恨不得念一句阿弥陀佛,只盼着弟妹赶快进门儿,快些将这累死人的差事接了去。”
贾母大笑不已。
李纨陪坐一旁,待丫鬟奉上香茗,这才迟疑着道:“一早儿得了父亲来信,我心下拿不得准儿,本要去请示太太,谁知这会子有客。思来想去,便只好来求老太太了。”
“哦?你父亲信中说什么了?”
李纨自袖笼抽出信笺,起身递送过去,道:“老太太也知,兰儿的蒙师告辞,这些时日一直在私学打混。前番与大太太去了远兄弟处,本想让其介绍个靠谱的蒙师,只是好蒙师难寻,至今也没回信儿。恰上个月我往家中去了一封书信,又将兰儿素日所作文章随信附去。谁知父亲回信竟说,兰儿已有五成火候,只待寻了名师指点一番,说不得三、四年便能下场了。
又说金陵名师多,便要我将兰儿送过去。”
此时贾母业已读过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