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迎春笑着颔首道:“合该如此,不然每日不是要用饭点,便是在去用饭点的路上,实在麻烦人。”
红玉笑着附和几句,又道:“过后阖府人等俱都拜奶奶。银匣子都预备好了,足足四钱一枚的银稞子足足预备了二百两,管保够数。”
迎春思量道:“晴雯、香菱、五儿三个,不是寻常丫鬟,须得比照姨娘的例放赏。”
绣橘就笑道:“奶奶单只赏了五儿就好,晴雯来日要去林姑娘处,香菱也要去宝姑娘处呢。”
迎春笑道:“不妥,如今既在一处,那便一并放赏了,何必分个远近里外的,没的让人多心。”
红玉笑着应下,又道:“另则,府中只一个管事儿的,管家的差事,还要奶奶指派。”
“这……”迎春犹疑不定。
红玉赶忙找补道:“奶奶不知,便是那管事儿的,也是外头聘来的,不过是冲着银子,并不如何忠心。老爷想着奶奶总会带几房妥帖陪房来,因是先前只用了晴雯、香菱打理后头,并不曾指派内外管家。”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迎春舒了口气,心下愈发熨帖。
“是了,”红玉叫了一声儿,快步去了外间,俄尔回转,手头便多了对牌钥匙。一并放在梳妆台上,这才说道:“方才大……老爷出去晨练时,便将对牌与钥匙留下了,吩咐我一并交给奶奶收着呢。”
迎春心下暖流涌动,嘴上却嗔道:“他又何必这般急切?”
红玉掩口笑道:“老爷不耐家中庶务,陈家又无旁的宗亲,只怕老爷巴不得早早儿将掌家的事儿都丢给奶奶呢。”
绣橘此时忽地掩口笑道:“姑娘叫做奶奶,大爷却升做了老爷,若从老爷这边厢论,合该称姑娘一声儿太太才是。”
红玉笑道:“谁让老爷这般年纪就点了探花?加之家中别无长辈,可不就要称一声儿老爷?我看不如家中称老爷、太太,等回门再称大爷、奶奶。”
主仆三个说说笑笑,不一刻迎春梳妆停当,见时辰还早,便往床榻上歪了一会儿。
待过得半晌,陈斯远气喘吁吁回转。红玉、绣橘两个赶忙过来伺候,陈斯远干脆褪下上衣,精赤着上身任凭两个丫鬟擦洗。
红玉习以为常,只是月余不知肉味儿,入目之下便有些贪恋;那绣橘初次见闻,把个俏丫鬟羞得脸面通红,好半晌只逮着陈斯远一条胳膊擦拭。
陈斯远被搓得生疼,忍不住笑道:“你再不换个地方擦,只怕皮都要破了!”
绣橘慌乱之下愈发脸红,支支吾吾愈发手足无措。
男子贪恋美色,实则女儿家又何尝不是如此?
内中迎春起先还偷眼扫量,待心下忽而记起自个儿已为人妇,顿时少了顾忌,便一个劲儿地打量起来。眼见绣橘不中用,迎春干脆起身挪动莲步而来,说了声儿‘我来吧’,夺了帕子便仔细为陈斯远擦拭起来。
少一时,陈斯远换过一身细葛布衣裳,苗儿、条儿两个将吃食送进来。
二人斜向而坐,一边厢用饭,一边厢眉来眼去,说不尽的情意绵绵。
饭后略略小憩,夫妇两个齐至二进院儿正房,分左右端坐了,阖府的丫鬟、婆子、仆役便一波波进来见过新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