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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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转过天来,陈斯远清早自脂粉堆中挣扎而起,含胸捶腰步入侧花园,总算捡起了荒疏十来日的桩功。
早饭过后,点了一辆马车,便往能仁寺北而来。
及至到得地方,司棋早早儿迎在门口儿,瞥见陈斯远便好似望穿秋水一般。
陈斯远上前笑道:“怎么还迎出门儿来了?”
司棋瘪嘴幽怨着唤了声儿‘老爷’,便巴巴儿瞧着陈斯远不说话。
陈斯远扯了柔荑轻抚,一边厢往里走,一边厢说道:“你也知我近来庶务反对,总有推不开的宴请,这才直到今日才来寻你……是了,你与妙玉可还好?”
司棋哼哼唧唧胡乱应了一声儿,一时间眼神飘忽,心下藏奸。
却说放榜那日,司棋自是打发了老苍头去看榜。待其归来,业已临近午时。得知陈斯远高中探花郎,阖宅上下自是不胜欢喜。
妙玉嘴上没说,可难禁嘴角上翘。也不知怎地,陈斯远越是这般时冷时热的,妙玉便越对其牵肠挂肚。加之床笫间的癫狂……妙玉虽不曾说什么,却再没说要离开的话儿。
那日司棋欢喜之下,开了银匣子好一番放赏,又吩咐厨娘置了一桌上等席面。到得夜里司棋、妙玉难得凑在一桌,推杯换盏之下难免醉眼朦胧。
也不知是谁起的头,二人火盛情涌,磨磨擦擦,齐齐急了一身香汗,两人酥软爽快过后并枕而眠。
转天睁眼四目相对,二人说不出的尴尬。白日里彼此避开,谁知入夜时那妙玉又提了酒瓶来寻司棋……
陈斯远不曾瞧见司棋面上神情,只道其心下哀怨。因是温言抚慰一番,入内见了妙玉,便催着一众人等收拾包袱,尽早搬去尤氏姊妹处。
此间情形暂且不说,单说荣国府。
这日天清气朗,众姑娘聚在红香圃簪花斗草,只二姑娘一个暂且脱不开管家差事,依旧往辅仁谕德厅打理庶务。
嬉嬉闹闹,湘云斗草连输几回,佯作着恼,也不顾日头毒,径直往旁边的秋千架上荡起秋千来。
四姑娘惜春兀自抱怨着园中姊妹离散,少了许多乐趣。一旁的三姑娘探春却恹恹不乐。盖因那王夫人有气无处撒,恰昨日撞见赵姨娘与周姨娘犯了口舌,当下便拿了赵姨娘排揎一通,如今赵姨娘还在祠堂里跪着呢。
黛玉心思聪敏,正要开口劝说,谁知此时忽有紫鹃掩口笑着疯跑而来。
黛玉瞥见,立时嗔怪不已,道:“又不见狗咬,哪里就要这般疯跑了?”
紫鹃却嬉笑着不以为意,只敛衽一福道:“给姑娘贺喜了,前头梁夫人登了门儿,这会子正与老太太说着话儿呢。”
黛玉见其满面揶揄,顿时俏脸儿泛红,哪里不知那梁夫人是来提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