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便罢。实则越是这般,便愈发的遍身焦热,心痒难禁,只恨不得当即便扑在陈斯远怀中,任其轻薄缱绻了才好!
再看一旁,晴雯、香菱两个自不消说,扯了手儿蹦蹦跳跳,欢欣雀跃;尤二姐欢喜得面色酡红,尤三姐更是一脚踩了椅子,爽快一摆手道:“赏,都有赏!”
当即便有丫鬟冬梅接了个笸箩来,开了尤三姐带着的银匣子,那一枚四钱银子的银稞子装了满满一笸箩,真个儿是见者有份,便是茶楼的伙计都得了赏赐。
传胪唱名总要一个时辰,众女热闹过一场,尤三姐疯起来只觉不大尽兴,干脆叫了伙计来,赏了银钱,吩咐其不拘是桂花酿还是菊花白,好酒好菜只管送来,今日定要不醉不休才好!
宝姐姐这会子心绪方才略略平复,恍然才觉身下滑腻冰凉。闷头儿红了脸儿暗自啐了自个儿一口,可转念想及陈斯远,不禁又‘心中蔼蔼春浓、笑起杏眼含情’。
许久,伙计果然送来酒水、席面,两桌并做一桌,众女便在此间一边吃喝,一边等着陈斯远跨马游街。
待一个时辰后,便是素来最稳重的宝姐姐都有些熏熏然,此时呼听得楼下喧嚷,有人叫道:“状元游街啦!”
众女忙凭栏观望,便见打正阳门里出来一行人等。当先三名皂吏举着进士及第牌子,后有小吏鸣锣开道,又有两皂吏为状元牵马。
本科状元赵镇,年四十有奇,生得……也算是周正,奈何身量矮小;榜眼江琪源更是年逾五旬!
时人都知,状元、榜眼看的是才学、运道,唯探花郎定是个美貌俏郎君。
因是隔壁便有姑娘家嬉笑着道:“探花郎在何处?快瞧瞧今科探花郎是何等样貌!”
晴雯正巴巴儿观望着,闻言顿时蹙眉,朝着隔壁蹙眉骂道:“哪里来的骚蹄子!”
那隔壁也是闺阁中的女子,被骂了顿时无言以对,好半晌才有丫鬟叫骂两声儿。若只是晴雯还罢了,偏生这会子莺儿、篆儿都在,这二人可都是吵架好手儿,当下你一言、我一嘴便将隔壁骂了个偃旗息鼓。
此时宝姐姐出面道:“快收声,远……郎过来了!”
晴雯等忙住口观量,便见十几个顺天府皂吏护送着一甲三人,跨马游街过正阳门而来。
众女目光只管盯着后头的陈斯远,便见刻下陈斯远披红着绿,乌纱帽上簪了金花,腰悬鎏金银牌,上写‘恩荣宴’,手持笏板,端坐红鬃马,面上噙了浅笑,真个儿是粉面玉郎、意气风发!
甫一到得外城街面上,两侧人群便不住丢花束,待到得此间楼下,姑娘们更是忘了矜持一般,手中花束纷纷丢下,更有丢帕子、丢香囊、丢荷包的。
陈斯远丰神俊逸,自是倍得青睐,手中笏板左挡右支,忙乱不堪。俄尔忽有红布罩面,脂粉香透鼻,陈斯远揭下一瞧,顿时哭笑不得……却是不知哪个女儿家的贴身红肚兜!
四下百姓哄堂大笑,有好事者便嚷:“探花郎可曾婚配了!”
陈斯远腼腆一笑,道:“劳烦劳烦,在下业已有家室……”
此言一出,顿时惹得唏嘘声一片。有那榜下捉婿的惋惜之余,只得将目光投向其后的二甲、三甲进士——依着规矩,这些进士须得将一甲三人送归居所,方才能散去。
此时尤二姐、尤三姐、晴雯、香菱等纷纷倚窗招袖,奈何四下人等太过喧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