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凤眸,问道:“可是查出什么了?”
凤姐儿问的自然是每日吃食,平儿忙摇了摇头,道:“丁郎中自个儿尝过,除去有些饭食搁置时候久了有些变质,余下一切如常。奶奶,会不会是咱们多心了?”
凤姐儿锁眉思量,俄尔才道:“罢了,这两日吃点心吃得胃口泛酸,今儿个还是用些饭食吧。”顿了顿,忽而想起了什么,凤姐儿拍案道:“却是我犯傻了!你二爷如今不在,她又何必往饭食里下佐料?”
平儿眨眨眼,顿觉好生有理。太太往饭食里下佐料,是防着二爷与奶奶得了男孩儿,从此大房后继有人,爵位自然就跟二房绝缘了,又不是真个儿要害了奶奶去。
如今琏二爷往平安州办差,单是奶奶自个儿,想来也不用再往饭食里下药。
这般想来,奶奶如今还没身孕,也是时候未到?
此时凤姐儿舒了口气道:“方才来旺家的说了什么?”
平儿忙凑过来低声道:“奶奶,秋姨娘收买了个大厨房的婆子,偷偷往张姨娘的滋养汤里加了红花,这事儿……”
凤姐儿乜了一眼,嗤笑道:“这等狗咬狗的事儿,与咱们何干?来日出了事儿,也有秋桐担着。甭管了,权当不知道。”
平儿于心不忍,可对着凤姐儿的目光还是点头应承了下来。
此时忽有丰儿在外头嚷道:“奶奶,远大爷来了!”
主仆两个对视一眼,凤姐儿顿时攥紧了手中帕子。
她这几日得空便往稻香村去探寻,虽明知不对,可依旧禁不住心下痒痒。也不知怎地,凤姐儿总想着探寻缘由。还想着盯李纨的梢,若是趁着二人苟且时将其堵住,那就更好了。
奈何李纨虽面上慌乱,却一推二六五,且这些时日也不曾去寻陈斯远。以至于凤姐儿今日自个儿都起了疑心,思忖着莫不是陈斯远那货所言非虚?
此时陈斯远寻上门儿来,凤姐儿好似心有所感一般,顿时心下惴惴。
平儿赶忙打了帘栊去迎,须臾便将陈斯远请进内中。
凤姐儿搭眼一瞥,对上那一双清冷眸子,顿时心下就咯噔一声儿。她生怕被人听了去,忙吩咐平儿道:“来旺前儿送了些葡萄来,你让巧姐儿端一些给她四姑姑送去尝尝。”
平儿低声应下,赶忙往东梢间去吩咐。
陈斯远大马金刀坐在炕桌另一边,只盯着凤姐儿不言语。另一边厢,平儿三言两语吩咐过,巧姐儿便领着奶嬷嬷、丰儿,欢天喜地往惜春的藕香榭而去。
待人一走,平儿自去守着门儿,内中便只余陈斯远与凤姐儿两个。
凤姐儿心下愈发战战兢兢,赶忙起身笑吟吟为其斟了一盏茶,别扭道:“远兄弟……今儿个怎么得空来瞧我?”
陈斯远冷哼一声儿,眼见凤姐儿这般模样,心下的火气竟褪去了三分。转念一琢磨,这会子发了性子虽也妥当,却只怕事后凤姐儿回过味儿来,定会对李纨愈发生疑。
那侠义中不是说,剑只有未出鞘时才最有威胁?既如此,自个儿干脆来个含而不露、引而不发。
于是乜斜凤姐儿一眼,说道:“听闻你这几日往稻香村倒是去的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