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陈斯远低头瞧了一眼,蹙眉试探着说道:“巴豆?”
贾兰笑着点头不迭。
这倒霉孩子,巴豆岂是乱吃的?陈斯远唬了脸儿教训道:“胡闹,吃坏了该当如何?”
贾兰道:“母亲房里便有医书,我仔细瞧过了,过会子磨成粉偷偷投进晚点里,到时候大家伙一并闹肚子,准备瞧不出破绽来。”
陈斯远不由得仔细叮嘱了好半晌,贾兰当面应下,转头儿欢快而去,听没听进去,陈斯远却是不知了。
本想往稻香村走一趟,好歹给李纨提个醒,谁知稻香村里只两个婆子留守,那李纨还不曾回转。
陈斯远无奈之下,只得往回兜转。
谁知才到自家门前,便见妙玉一袭百衲衣,正冷着脸儿俏生生地停在东角门左近。
陈斯远早知其性子孤高,只当其是寻常模样,当下略略颔首便要回转自家。谁知那妙玉此时开口道:“阿弥陀佛,陈……公子,还请移步。”
妙玉竟主动来寻自个儿?陈斯远忍不住抬头望天,待确认日头业已偏西,这才纳罕着随妙玉往那长廊而去。
那妙玉行在前头,一袭五色刺绣缎面水田比甲、腰系牙黄腰带,内衬雪青立领偏襟袄子,下着月白长裙,手捧拂尘。原是一身僧衣,偏那牙黄腰带一束,便凸显了婀娜身姿。
陈斯远瞧得略略心热,暗忖无怪表姐邢岫烟对其鄙夷不已,这妙玉果然是僧不僧、俗不俗。
须臾到得长廊尽头八角亭前,那妙玉方才止步。
陈斯远上前略略拱手,道:“不知师太因何事寻我?”
妙玉略略蹙眉,显是不喜‘师太’这等称呼,当下轻启檀口,说道:“陈公子可知柳二郎下落?”
“柳二郎?”时隔多日,陈斯远反应了一会子才知说的是柳湘莲。便道:“柳湘莲啊……我与此人不过几面之缘,并未深交,是以实在不知其人下落。”
妙玉立时眉头紧蹙,陈斯远见其没了话儿,正待拱手别过。谁知妙玉却道:“那日陈公子也去了牟尼院吧?自陈公子一去,柳二郎便下落不明,莫不是……莫不是你使了手段?”
莫名其妙!
陈斯远乐了,负手笑道:“就因为我也去了牟尼院,是不是来日牟尼院出了命案也要算在我头上?师太这话好没道理!”
妙玉又没了言语,只审视地瞧着陈斯远,瞧着好似心下疑虑重重。
因着表姐邢岫烟,陈斯远本就对其无感,素日里撞见不过点点头便错身而过。也不知这妙玉哪儿来的底气,好似认定了自个儿搅了其好事儿一般。
当下陈斯远也来了脾气,正待不客气几句,忽而心生戏谑。说道:“哦,原来师太是动了凡心啊。”
“你——”妙玉立时臊得红了脸儿。
先前柳湘莲英雄救美,其后洒然而去,这等行径自是印在了妙玉心下。过了一些时日,二人又在牟尼院相遇,这一来二去便熟络起来。
起先还只是吃茶品诗,其后柳湘莲眼见妙玉抄写贝叶经,便自请去寻贝叶纸。
正赶上此时夏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