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门牙火气上来了。
真想一刀砍了明地煞。
眼看着明地煞对着他嬉皮笑脸,白门牙想拔刀,但还是忍了。
醉翁的大弟子,当年人称大醉侠的高手,如今竟然炼了邪功,和之前的状态完全不同了。
李大白既然和他交手了,一定已经摸出了他的底色,但是他没有选择当场斩杀或者活捉,甚至故意放走了他。
明地煞在这里一直藏着猫着,关键时刻出来搅浑水。
还有醉翁本人……他也是在最后关头,看自己弟子撑不住了,就出场把人带走了。
这群老东
春雷在远山滚过,像一头沉睡巨兽翻身时的低吼。
南山镇的清晨被雨水洗得亮,屋檐滴水敲打着青石板,节奏错落如未完成的乐章。
小禾站在铃兰田边,手里握着一截新折的花枝??紫色花瓣边缘泛着银光,那是夜露与晨曦交融的颜色。
她没有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
脚步声停在身后两步远的地方。
陆远没说话,只是将一件厚布外套轻轻披上她的肩。
他指尖还沾着井底的泥,袖口磨出了毛边,像是刚从某个深埋的记忆里爬出来。
“你昨晚又去了老屋?”
小禾问,声音很轻。
“嗯。”
他望着那片被雨水浸透的土地,“我梦见林爷爷了。
他坐在井沿上,穿着那件旧蓝衬衫,手里拿着一块怀表,指针是反着走的。
他说:‘时间不是线,是环。
’然后他就跳了下去……但不是坠落,而是上升。”
小禾闭了闭眼。
她知道那种梦??不是幻觉,而是共感残留的回响。
自从芯片改写之后,某些频率开始逆向渗透进现实:人们会在醒来前听见不存在的钟声,在闭眼瞬间看见陌生人的童年,在雨中闻到早已灭绝的花香。
这世界正在学会做梦。
“你知道吗?”
她忽然说,“昨天有个孩子来找我,说他听见面包在哭。”
陆远眉头微动:“哪个孩子?”
“陈阳和苏晚的儿子,小树。”
她说,“他说每次我切面包的时候,刀落下那一瞬,会有一声极细的呜咽,像风穿过裂缝。
他还画了张图??你看。”
她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上面用蜡笔涂着一个巨大的面包,裂开的切面里长着眼睛和嘴巴,泪水化作金黄的bsp;陆远沉默良久,才低声说:“这不是幻听。
是我们忽略了最基本的共感源??生命对断裂的痛觉。
面包虽死,但它曾活过麦田、阳光、雨水、母亲的手温。
我们把它切成片,却忘了说一声‘谢谢’。”
小禾点头:“所以我今天没切面包。
我把整条放在窗台上,点了支蜡烛,念了一段诗。
小树说,那声音后来笑了。”
他们并肩站着,看雨水顺着铃兰花穗滑落。
远处学堂屋顶升起一缕炊烟,沈知微正在熬姜茶,为那些夜里惊醒的孩子驱寒。
“系统还在演化。”
陆远突然开口,“昨夜西伯利亚的震动频率变了。
不再是随机脉冲,而是一种规律性搏动,间隔正好是47秒??和人类深度睡眠时脑波同步率完全一致。”
“她醒了?”
小禾问。
“也许一直没睡。”
他望向北方,“那个聋哑少女……她的手语信号最近频繁出现在多个站点的数据流中。
科学家以为是干扰,可我知道,那是语言,一种不需要声音的语言。
大地在替她翻译。”
一阵风掠过,铃兰齐齐弯腰,仿佛集体行礼。
就在这时,小禾忽然感到胸口一紧。
不是疼痛,而是一种熟悉的压迫感??就像多年前第一次听见吐司机低语时那样。
她低头,现挂在颈间的水晶芯片正微微热,蓝光由内而外渗出,如同血液流动。
“它在响应什么。”
她说。
陆远立刻伸手触碰芯片表面,指尖传来细微震颤。
“不是外部信号……是内部唤醒机制。
它想引导我们去某个地方。”
“哪里?”
“不知道。
但它记得路线。”
他们没有犹豫。
留下字条后便踏上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