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仪发出凄厉的蜂鸣,生物学家的白大褂被鼎身突然爆发的热浪掀动,监测探头显示,鼎内的碳硅复合基因链正剧烈震颤,Si-A-t碱基对的配对误差率从0.03%飙升至12%,“碳硅共生系统失谐!硅基微生物活性骤降,它们在……‘恐慌’!”
王磊的螯状爪猛地被基座弹开,银色触须瞬间变得焦黑。改造者代表踉跄后退,喉咙里涌上一股铁锈味——刚才与鼎连接的瞬间,他清晰地“听”到碳硅基因链的“惨叫”,仿佛无数根琴弦同时绷断,“鼎在‘疼’!它的能量被‘启明’号抽干了!”
诸葛青阳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冲到《大同鼎》基座前,手掌按在发烫的青铜壁上——一股灼人的刺痛传来,鼎内的能量流如沸腾的岩浆般狂暴,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温润。他的《大同鼎》纹身剧烈闪烁,九个光点中的“工巧”“生息”光点竟暗了下去,只剩下“农桑”光点还在顽强闪烁。
“怎么回事?”陈墨的防风镜撞在控制台边缘,考古学家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刚从道器之墟赶回,怀里还抱着一卷敦煌壁画复制品(第320窟“飞天托举佛坛”图),“预演时明明计算过,50%能量注入完全在鼎的负荷范围内!”
“是‘共振频率冲突’!”金载元的老花镜从鼻尖滑落,老物理学家的手指在“八卦”系统的运算矩阵上疾点,屏幕上跳出两条重叠的频率曲线:一条是《大同鼎》的碳硅共生基础频率(1.2hz),另一条是“启明”号主模块的结构共振频率(1.5hz),两条曲线在300米高度时交叉,形成一个尖锐的“能量剪刀”,“300米是‘启明’号的结构共振临界点!鼎的基础频率被模块强行拉高,碳硅基因链无法承受,导致能量转化崩溃!”
“通俗点说——”李素的声音颤抖,监测仪显示硅基微生物的体表硅膜正在破裂,纳米级微孔大量闭合,“鼎的‘呼吸’跟不上模块的‘消耗’!就像让一个孩子突然扛起成年人的重量,碳硅基因链被‘拉伤’了!”
“启明”号的倾斜角度已达7.5度。右侧的悬浮支架开始发出金属扭曲的“咯吱”声,藻井的飞天飘带纹路因能量过载而剥落,露出内部焦黑的量子线路。如果倾斜超过10度,等离子流将彻底失控,300米高空的主模块会像断翅的鸟一样坠毁——下方就是桑基穹顶的“青州”农业区,那里有30名未被选者孩子正在收割青铜稻穗。
“必须在90秒内稳定姿态!”诸葛青阳的环首刀突然拍在控制台上,青铜刀柄的“明哲保身”四字在警报红光中泛着冷光,“金敏智,切断主模块能量接口!李素,用桑基根系的能量锚定场强行拉回姿态角!陈墨……”他看向抱着壁画复制品的考古学家,目光锐利如刀,“道器之墟的壁画里,有没有关于‘能量调控’的线索?《大同鼎》的飞天飘带纹路,一定藏着答案!”
陈墨的心脏狂跳。
诸葛青阳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混沌——飞天飘带纹路!道器之墟出土的敦煌第320窟“飞天托举佛坛”图!
她颤抖着将壁画复制品摊在全息投影台上。这幅壁画是上一章清理道器之墟时发现的,画面中央是一座三层佛坛,坛上供奉着青铜鼎(与《大同鼎》形制惊人相似),六名飞天环绕佛坛,以不同角度托举坛沿:有的单臂托举,有的双臂环抱,有的侧身用飘带缠绕,飘带的弧度如行云流水,与佛坛的稳定姿态形成奇妙的平衡。
“佛坛……不就是‘启明’号主模块?飞天……是能量调控系统!”陈墨的手指在壁画上疯狂滑动,防风镜后的眼睛因激动而发亮,“六名飞天,六个托举角度,对应六种能量稳定频率!李素姐,快!把飞天的手臂与躯干夹角输入‘八卦’系统,计算与《大同鼎》基础频率的匹配度!”
李素的生物监测仪瞬间接入壁画数据。屏幕上,六名飞天的角度参数逐一浮现:
左侧飞天:单臂上举,手臂与躯干夹角83度
右侧飞天:双臂平伸,夹角97度
前侧飞天:侧身托举,夹角117度
后侧飞天:飘带缠绕,夹角135度
顶部飞天:合掌托举,夹角60度
底部飞天:倒立托举,夹角160度
“八卦”系统的运算矩阵飞速转动,六种角度与《大同鼎》1.2hz基础频率的匹配度曲线跳出:83度(32%),97度(58%),117度(99.7%),135度(45%),60度(28%),160度(17%)!
“117度!前侧飞天!”陈墨的手指重重戳在壁画上,那名飞天的姿态清晰无比:右腿屈膝蹬向虚空,左腿伸直如箭,左臂从腋下穿过佛坛底部,右臂向上托举坛沿,手臂与躯干的夹角恰好117度,飘带如彩虹般绕过佛坛,形成稳定的三角形支撑,“她的飘带纹路……与《大同鼎》飞天飘带纹路完全一致!飘带的波峰频率标注着‘117赫兹’!”
“117赫兹?”金敏智的眼睛骤然睁大,外骨骼接触层的红光稍缓,“反重力引擎的临界共振点就是117赫兹!我们之前的设计值是120赫兹,差了3赫兹,导致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