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箫飒迟疑地望着火堆,在他渐渐朦胧的眼中,眼神仿佛成了瀑布,大量的清水落到火焰上面,将它浇灭了。
黑暗如影随形瞬息万变,像一个盘坐在身后的魔鬼,把冰冷的寒霜般的手掌拍在了背上,令人不能动作,而血管快要被沸腾的血液挤爆了。
他难过地吞咽,眨了下眼,支楞起耳朵倾听着赤诚的心跳,眼前的幻觉消失了,那捧希望之火、那坯灼热的泥土都还在温暖着人寒冷的心,“我是个老人,还能去哪里?”
“你不要这么说,我们需要你!”味忍吞吞吐吐地说,心神不宁,说实在话他也不确定箫飒是否是个不可替代的人选。
“对,味忍说得对。”味忍心不在焉地附和道。孟婆也是魂不守舍的。听了这些话,箫飒也快魂飞魄散烟消云散了。
“需要我?”凌沉看到人已到耳顺之年的箫飒眼里的光暗了,这三个字既像是反问句,又像是双重否定句,处处见缝插针,插着不自信的冰针。
味忍亮着一双泛着微光的眼睛,间或地忽闪那么两三下吹弹可破的眼皮,“对,需要你。”他终于在要与不要中找到了准确的答案。
那就是味忍想当然以为他们这个团队是需要箫飒的,并且是缺他不可的,无论他现在是一个楚楚可怜、啼饥号寒的老者,还是当年那个不可一世的纨绔长辈。
他们都需要他的襟怀坦荡、他的鼎力相助,箫飒是他敬佩并且敬重的师父,不会因为他老去就放弃他、就看他不顺眼,能提供一鳞半爪的帮助,那也是帮助了。
凌沉搜肠刮肚,也想不到他该说些什么话来挽救这濒危破裂的谈话,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似乎处在挣扎的边缘,如果手里有什么脆软的东西,必定会被他捏个粉碎。
“我们遇到了大难题,”味忍伤心欲绝地说。“连孟婆和凌沉也无力回天。”
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着她,箫飒的眼里满是惊讶的神情,孟婆和凌沉像是在责怪他说话太快了,反正箫飒总看也看不懂。
这句话说得好笑,无疑是刻意说给箫飒听的,且不说他们心里藏着什么秘密,箫飒知道他们不习惯与他分享,他们三个是个小团体小组织。
而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是独来独往的人,曾经再海誓山盟的情谊也沧海桑田,“你们是说遇到了不能着手成春的荒野,特别赶来找我,认为我能帮助你们填补这个偌大的空缺吗?”箫飒声色俱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