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起二郎腿,还悠闲地晃了晃,那副拽得像个大爷的模样,仿佛不是回自己家,倒像是住进了哪家客栈,就等着人端茶送水伺候吃饭。
吴浩传站在门口,看着儿子这副样子,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刘玉娥在厨房门口瞥见,也悄悄叹了口气,手里择菜的动作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失望,可转念想到儿子在里面受的罪,又把那点不满压了下去。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随即手脚麻利地从鸡笼里抓了只肥硕的芦花鸡,麻利地宰杀、褪毛、切块,准备炖一锅鲜美的鸡汤,好好犒劳刚回来的儿子。
袅袅的热气裹着鸡汤的香味飘满屋子时,吴浩传才上前轻轻敲了敲东头屋的门:
“儿子,饭好了,出来喝鸡汤。”
吴庆有这才慢悠悠地从草席上爬起来,摇头晃脑的走到桌边坐下。
吃饭的空档,他总算放下了那副不耐烦的架子,跟父母说上了几句话,喝了口热汤,便随口问道:
“对了,你们原先不是在刘家庄住得好好的吗?怎么搬来这荒郊野外了?这里多孤单呀!”
吴浩传手里的筷子顿了顿,脸上露出几分窘迫,他放下碗,搓了搓手,声音低低地解释:
“这事儿……怪我。
前年秋收之前,我一时糊涂,眼馋金家庄李大栓地里的毛豆子长得饱满,就想着偷偷弄点回来炒菜吃,没成想,不小心把腿给摔断了。”
说到这儿,他叹了口气,“你大舅一家子,本来就嫌咱家穷,出了这偷东西摔断腿的事儿,更是觉得我们丢了他们的脸,在村里抬不起头,硬是让我们从刘家庄搬出来,没辙,才在这儿盖了几间土房子落脚。”
“什么?”
吴庆有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汤差点喷出来,他猛地把碗往桌上一墩,眼睛瞪得溜圆,筷子“啪”
地拍在桌上,火冒三丈地吼道:
“他们凭什么赶你们?不就是弄点毛豆子吗?多大点事儿!
还有那李大栓,也不是好玩意,竟敢欺负你们,我不会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