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够可以想办法筹措,先把事情敲定再说。
“这……”
乔父乔母始料未及,两人嫌弃了大半辈子的“老破小”,竟突然成了香饽饽,刘掌柜和吴大郎抢着要买?
乔母当即表态:“你是我俩看着长大的,同样的价钱,自然卖给你。只是刘掌柜开的价委实不低,他愿出五百贯……”
说到这便停下来,二老仔细观察吴大郎的神情。
吴家的底子他二人再清楚不过了,五百贯可不是一笔小钱,吴记川饭再是生意火红,开张也不过两月有余,真能拿出这许多钱来么?
但见吴大郎面不改色,气定神闲,瞧不出丝毫怯意,反倒给人以志在必得之感。
吴铭正色道:“那便五百贯!明日便让刘牙郎拟契,如何?”
此事宜早不宜迟,迟了只恐刘保衡抬价。
至于钱从哪儿来,大不了借贷,东京城里多的是质库解库,别的不说,单凭吴记川饭门前挂着的这块匾额,借个三五百贯不成问题。
“不急不急!”乔父连连摆手,“卖或不卖,还没个定数哩!”
“怎又没定数了?”乔母扭头瞪他一眼,“适才不都说好了么?这价钱你还犹豫个甚!”
“我没异议,可儿子那态度……”
吴铭想起进门前听见屋里传来争执,看样子便是在商量这事,于是问:“大宝可是有什么疑虑?”
乔母笑道:“他无甚疑虑,只是怀疑刘掌柜不安好心,嘿,还真教他说中了!既是卖给大郎,那便不成问题。大郎只管教刘牙郎拟契便是。”
“好,我这便去寻刘牙郎。”
吴铭对自己穿来之前的事一无所知,幸而两家的关系还算不错,事情比他预想得更加顺利。
接下来便该筹钱了。
辞过乔父乔母,吴铭沿麦秸巷往西来到刘牙郎的家门前,抬手轻扣门扉。
“哪位?”
刘牙郎“吱呀”一声拉开门,见着来人,双眼霎时放光:“莫非吴掌柜已经谈妥?”
按本朝法律,房契地契不得私自交易,须由官牙作保,相关凭证须送往官府审核登记,朝廷则趁机抽取牙契税。
当然,牙人亦能从中狠赚一笔,这可比介绍铛头挣钱多了!
吴铭简略说明来意,随后问:“我眼下还差了些钱,欲往质库借取,不知哪家的利息较低?”
“质库的利息岂有低的!”
刘牙郎眼珠子一转,忽问:“不知吴掌柜还差多少钱?”
“四百贯。”
“这……”
你管差四百贯叫“差些钱”?!
刘牙郎当了数年牙人,倒是攒下不少钱,本打算以较低的利息借给吴掌柜,以解燃眉之急,可他这缺漏也太大了!
说来也是奇怪,吴记川饭一律以琉璃杯待客,琉璃杯的数量刘牙郎虽未逐一计数,想来不会少于三十只,按理不该是差钱的主才对……
“我家里尚有些余钱,虽不足四百贯,一二百贯还是有的,吴掌柜若是……”
“刘牙郎的好意吴某心领。”吴铭截断话头,“借钱还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