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消失前的最后一刻,口中喃喃:
>“最好的问题,是从不曾说出的那个。”
塔内,三人仍未踏入门中。
他们站在门槛之前,既不前进,也不后退,只是存在着。他们的身体开始透明化,轮廓模糊,仿佛正从物质界向某种更基础的存在层面过渡。他们的名字早已无人提起,他们的事迹不会被记载,因为他们所做的事,无法被“记载”这一行为容纳。
风再次吹起。
这一次,它穿过了门。
门外没有走廊,没有房间,没有世界。只有一片纯粹的可能性海洋,波涛由未诞生的思想构成,浪花是尚未命名的情感碎片。远处,隐约可见无数类似的塔楼散布在虚空中,每一座都对应一个文明、一个宇宙、一个认知分支。有些塔门紧闭,有些正在崩塌,还有一些,正如这座一般,微微开启。
陆昭、艾芮娅、老妇人,三人并肩而立,终于迈出了最后一步。
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光芒中,没有留下足迹,没有激起回响。
但在他们离去的瞬间,地球上所有黑板、屏幕、纸张、墙壁表面,无论材质如何,全都同步浮现出一行字:
>**“你准备好问出那个问题了吗?”**
一秒后,全部消失。
下一秒,又浮现:
>**“或者,你终于学会了什么都不问?”**
接着是:
>**“如果这两个问题其实是同一个呢?”**
然后是空白。
很久很久以后,在某个偏远山村的小学教室里,一个孩子捡起半截粉笔,走上讲台,在黑板上歪歪扭扭地写下:
>“老师,如果我们都不再问问题了……
>那我们还会是人吗?”
粉笔掉落,断裂。
窗外,风吹过山岗,掠过田野,穿过树林,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低语,奔向远方。
无人听见。
但大地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