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祁明峰的手指,点在地图上雄鸡的版图上。
“这里,是家。”
他的手指缓缓下滑,像刀尖一样,划过那个紧邻的小国。
“这里,是豺狼。”
随即,他的食指关节,重重地,敲在了北方的庞然大物上,发出“叩”的一声闷响。
“而这里,是饿熊。”
祁明峰抬起头,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吓人。
“豺狼敢在家门口龇牙,是饿熊在背后给它递骨头。饿熊为什么敢?因为它算准了我们不敢掀桌子,怕它。”
祁连山的呼吸,停了一瞬。
“所以,这一仗,我们打的不是豺狼。是当着全世界的面,一拳打在熊的脸上。”
“告诉它,我们不仅敢掀桌子,我们还敢把它整张桌子都劈了当柴烧!”
祁明峰的手指,又横跨大洋,点在了另一片大陆上。
“同时,也是打给那只白头鹰看的。告诉它,我们有能力,也有决心,当好它在远东的平衡手,帮它牵制那头熊。”
祁连山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看到的,是高地,是战壕,是梁三喜临死前那双不瞑目的眼。
而父亲看到的,是整个世界棋盘的纵横捭阖。
“所以……”祁连山的声音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从一开始……撤军的时间,就是您计划的一部分?为的……是给改革开放,争取最好的国际环境?”
祁明峰收起了地图,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战争,从来不是目的。”
“我们打的,是国运。”
“你,梁三喜,所有牺牲的战士,你们用命换来的,不是几块不毛之地。”
祁明峰的手指,指向窗外。
“是这个。”
窗外,是京城连绵不绝的璀璨灯火,是和平年代的红尘万丈。
那温暖的光,像一只手,强行撕开了祁连山心里那道流血的伤口,将里面的腐肉和弹片硬生生剜了出来。
剧痛。
却也止住了血。
病房里的窒息感,消散了。
祁明峰从网兜里拿出一个苹果,又摸出一把小巧的水果刀,开始削皮。
刀锋很稳,他的手更稳。
一圈,一圈,又一圈。暗红色的果皮连成一线,不断垂落,始终没有断。
就像他在总参作战室里,用红色铅笔画出的那条进攻路线,精准,致命,毫无破绽。
“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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