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的那件黑金蟒袍上的衣扣,上面还嵌着颗黑曜石;接着是萧尊曜日日戴在手上的翡翠玉扳指,色泽莹润,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甚至还有几张小额银票,看那折痕,倒像是萧翊平日里揣在怀里当宝贝的;更绝的是,连萧念棠和萧锦年这对双生姐妹最喜欢的那对珊瑚珠簪子,还有给萧景晟辟邪的银质平安扣,竟都整整齐齐地躺在里面。
满殿的人都看呆了,连萧尊曜都愣住了——他这二弟,藏的哪是私房钱,分明是把全家人的宝贝都搜罗齐了!
萧夙朝把这些东西一一摆在案上,看着那小山似的一堆物件,又看了看脸色惨白的萧恪礼,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却带着几分玩味:“行啊萧恪礼,藏得挺多啊。朕倒想问问,你把全家的东西都收罗到自己这儿,是打算开个宝库?”
萧恪礼看着案上那堆“罪证”,脸色由白转青,忽然猛地转头,目光直直锁定在一旁看戏的澹台岳身上,咬着牙吐出两个字:“舅舅。”
澹台岳被他这眼神看得一激灵,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声音都有些发虚:“你……你看我干嘛?咱们之前说好的,这事败露了五五分责,可不能赖账。”
“五五分?”萧恪礼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我七你三,我只接受这个比例。”
澹台岳立刻炸了毛,拍着桌子站起来:“凭什么?当初搜罗这些东西的时候,可是我给你出的主意,找工匠挖砚台的也是我,你凭什么多占两分?”
萧恪礼没理会他的叫嚷,扶着桌沿费力地站起身——他那条受伤的腿还没好利索,站着都有些打晃。他一步步挪到萧夙朝面前,随手从案上拿起萧尊曜的翡翠扳指,指尖捏着那冰凉的玉质,抬眼看向澹台岳,语气带着威胁:“我现在可是能销毁证据的。这玉扳指再金贵,砸成了碎块,也当不成银票花。”
他顿了顿,特意加重了语气:“外祖父若是知道,他最宝贝的女儿的戒指、外孙们的物件,都被你撺掇着藏起来了,恐怕会提着他那七匹狼鞭子,亲自来招呼您吧?”
澹台岳被戳中软肋,却还嘴硬:“就算是我主使的,你敢砸吗?这可是尊曜的心爱之物,砸了他能饶了你?”
“有何不敢?”萧恪礼冷笑一声,手臂猛地抬起,狠狠将那枚翡翠扳指砸在地上!
“啪”的一声脆响,莹润的玉扳指瞬间碎裂开来。
或许是用力过猛,又或许是腿伤不稳,他砸完后身子猛地一晃,重心全失,竟直直跪在了那些玉碎片上!
尖锐的玉碴狠狠扎进膝盖的伤口里,疼得他瞬间倒抽一口冷气,额头青筋暴起,脸色惨白如纸,却硬是没哼出声,只是死死咬着牙,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众人都被这变故惊得愣住了。
萧恪礼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颤抖着从怀里摸出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刚才录下的澹台岳承认“主使”的视频。他指尖哆嗦着点了发送,直接发给了外祖父澹台霖。
紧接着,他又对着手机镜头,拍下自己跪在碎玉上、膝盖渗出血迹的模样,发了段语音过去,声音里带着刻意压出来的哭腔,委屈得不行:“外祖父……我疼……舅舅他欺负我,不仅撺掇我藏东西,我不依他,他还逼我砸了大哥的扳指,现在我的腿……好疼啊……”
说完,他“嘶”地倒吸一口冷气,眼角挤出几滴生理性的泪水,看起来可怜又狼狈。
澹台岳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反应过来,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你……你这小兔崽子,竟然给我玩阴的!”
萧恪礼抬眼瞪他,眼神里哪还有半分委屈,只剩满满的倔强:“彼此彼此。”
萧尊曜见萧恪礼跪在碎玉上疼得脸色发白,膝盖处的血迹晕染开来,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他几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人扶起来,语气里带着难得的急切:“胡闹!腿伤本来就没好利索,再这么折腾,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萧恪礼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借着萧尊曜的力站稳了,伸手就往膝盖上摸,硬生生将扎进肉里的玉碎片拔了出来。血珠顺着指缝往外冒,他却只是龇牙咧嘴吸了口冷气,转眼就看向脸色铁青的澹台岳,声音发紧却透着股不肯罢休的执拗:“不用劳烦传太医,小伤而已。舅舅,现在能好好谈谈三七分的事了吗?”
他话音刚落,殿外忽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喝,震得窗棂都似在发颤:“澹台岳!”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澹台霖一身风尘仆仆的朝服,显然是刚从康铧赶回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