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好了,这些天看东西总像隔层雾,憋得人骨头都痒。”
萧夙朝正临窗批阅奏折,闻言抬眼瞧了瞧他:“太医说你这眼疾本就不重,只是需得静养,偏你耐不住性子,总想着往外跑。”
“皇兄这话说的,”萧清胄挑眉起身,活动了下脖颈,“我这不是担心宫里的事么。”话音未落,殿门被轻轻推开,落霜领着萧翊走了进来。
小家伙眼睛红红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走路都低着头,活像只犯了错的小兽。落霜屈膝行礼:“陛下,荣亲王。”
萧清胄一眼就瞧见了萧翊的模样,刚复明的左眼眯了眯,语气带了几分打趣:“这是怎么了?我们翊王爷眼眶红得跟兔子似的,谁惹你哭了?”
萧翊听见熟悉的声音,瘪了瘪嘴,带着哭腔抬头看向他,声音细若蚊蚋:“二叔……我、我方才踹着二哥的右腿了……”
“嗯?”萧夙朝放下朱笔,目光沉沉地落在萧翊身上,眉头微蹙,“胡闹。”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二哥一个月前才从马上摔下来伤了腿,太医反复叮嘱要静养,你竟敢往他伤处踹?”
萧翊被训得一哆嗦,眼泪“啪嗒”掉了下来,抽噎着说不出话。
萧夙朝没再看他,转头对侍立在侧的江陌残吩咐道:“江陌残,去东宫看看恪礼的腿伤如何了,把朕书房里那盒金疮药带上,让太医仔细瞧瞧,若有不妥,立刻来回禀。”
“喏。”江陌残沉声应道,转身利落地退出殿外,玄色身影很快消失在回廊尽头。
殿内一时静了静,只有萧翊压抑的抽噎声。萧清胄瞧着孩子可怜,刚想开口说句软话,却被萧夙朝一个眼神制止了。帝王目光扫过萧翊,语气稍缓:“站好,哭解决不了问题。你二哥若伤重了,仔细你的皮。”
萧翊吓得赶紧抹掉眼泪,规规矩矩地站在原地,小手紧紧攥着衣角,连头都不敢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