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伸手轻轻碰了碰。
被子里的人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摆明了不想理他。
他低低地笑了声,索性在榻沿坐下,指尖慢悠悠地戳着被子:“真生气了?刚才是谁说这酒甜丝丝的?再气,回头让夏栀栩把凡间的酒都搜来,给你摆一屋子好不好?”
被子依旧没动静。
萧夙朝又道:“炸鸡还吃不吃?刚炸好的,凉了就不脆了。”
还是没反应。
他无奈地叹口气,伸手掀开被子一角,就见澹台凝霜把脸埋在枕头上,耳朵尖却红得厉害。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放软了:“是朕不对,不该凶你。你要是喜欢,往后每日都给你留一小杯,不喝多,成吗?”
被子里的人终于动了动,闷闷的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来:“真的?”
“自然是真的。”萧夙朝捏了捏她的耳垂,“不过得先把剩下的炸鸡吃完,饿着肚子可不能喝酒。”
澹台凝霜这才慢吞吞地抬起头,眼眶有点红,却梗着脖子哼了一声:“谁要你让着。”嘴上这么说,手却已经摸向了旁边的油纸包。
萧夙朝看着她气鼓鼓啃炸鸡的模样,眼底漾开笑意,伸手替她擦掉嘴角的碎屑:“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萧夙朝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从暗格里又摸出一瓶酒,是度数浅些的果酿。他倒了小半杯,递到澹台凝霜面前,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坚持:“给,就这么多,再多一滴都不行。”
澹台凝霜的目光却直勾勾地黏在他另一只手里的轩尼诗酒瓶上,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要这个,要那个。”她指着那瓶琥珀色的烈酒,眼神里满是执拗。
“宝贝乖。”萧夙朝捏了捏她的脸颊,将果酿往前递了递,“那个太烈,你受不住,先喝这个暖暖胃。”
澹台凝霜却猛地拍开他的手,小眉头拧得紧紧的,声音带着点撒泼的意味:“要酒瓶!”
“不准。”萧夙朝的语气沉了沉,将轩尼诗往身后藏了藏。
这下彻底惹恼了怀里的小祖宗。澹台凝霜猛地站起身,动作快得像只炸毛的猫,双臂一伸就攀上了萧夙朝的脖颈,借着力道往他身上扑。不等他反应过来,她仰头张开嘴,对着他颈侧的皮肉就狠狠咬了下去。
“嘶——”萧夙朝倒吸一口凉气,那力道不算重,却带着十足的怨气,像是在无声地控诉他的小气。他抬手想把人拉开,指尖触到她微微颤抖的后背,终究还是松了力道,只是低叹一声:“你呀……属狗的不成?”
颈间的痛感混着她温热的呼吸传来,萧夙朝看着她埋在自己颈窝、发丝蹭得他下巴发痒的模样,心头那点无奈渐渐化成了软意。他知道,这丫头哪里是贪那口酒,不过是借着由头撒撒娇,想让他松松那紧箍咒罢了。
正僵持着,一滴温热的液体忽然落在萧夙朝颈侧,顺着衣领滑进皮肉里,烫得他心头猛地一缩。
他愣了愣,低头才瞧见澹台凝霜的睫毛上挂着泪珠,方才还带着戾气的眼神此刻蒙了层水雾,委屈得像只受了天大欺负的小兽。
“欸,你怎么哭了?”萧夙朝顿时慌了神,手里的酒杯“当啷”一声搁在桌案上,酒瓶也被他随手推到一边,生怕碎了伤着人。他双臂一收,将怀里的人紧紧搂住,手忙脚乱地替她擦眼泪,“不哭不哭,是朕不好,朕不该凶你……”
澹台凝霜却不说话,只是把脸往他胸口埋得更深,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砸在他的衣襟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水痕。那哭声极轻,带着抽噎的气音,却比嚎啕大哭更让人心头发紧。
萧夙朝这下是彻底没了办法,什么规矩什么禁忌全抛到了脑后。他抱着人在榻边坐下,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另一只手顺着她的发丝,声音放得又柔又软:“是朕小气了,那瓶酒给你留着,每日都让你喝一口,好不好?”
她还是哭。
“往后想吃炸鸡随时给你弄,不忌口了,行不行?”
泪珠依旧没断。
萧夙朝叹了口气,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亲,语气里满是纵容的无奈:“祖宗,你到底想怎样?只要你不哭,你要天上的月亮,朕都想法子给你摘下来。”
怀里的人终于有了点反应,抽噎着往他怀里蹭了蹭,却还是没抬头。萧夙朝只得耐着性子,一遍遍地拍着她的背,温声软语地哄着,只盼着这小祖宗的眼泪能早些停了。
澹台凝霜埋在他怀里,抽噎声渐渐缓了些,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