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惊扰了,嘤咛一声往他怀里缩了缩,像只温顺的小猫。
萧夙朝收紧手臂,将人抱得更紧了些。窗外夜色正浓,殿内只余彼此的呼吸声,至于那群人的闹剧,自有他们折腾的道理,他现在只想守着怀里的宝贝,好好享受这难得的静谧。
萧夙朝低头看着怀中人恬静的睡颜,指尖轻轻拂过她微肿的唇瓣,语气里带着几分似嗔似叹的无奈:“不听话的小东西,先前还瞒着朕要去逛青楼,这下好了吧?你那四个姐妹,如今全累得晕死,跟你一个模样。”
他的声音放得极轻,像是怕惊扰了她的好梦,目光却始终胶着在她脸上,眼底的狠戾早已被温柔取代。
澹台凝霜在睡梦中轻轻蹙了蹙眉,小嘴微张,忽然含糊不清地吐出两个字:“陨哥哥……”
那声音软糯又亲昵,带着全然的信赖,是只有在最放松时才会流露的依赖。
萧夙朝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瞬间软得一塌糊涂。他低笑一声,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又在梦里叫朕的小名。”
“陨”是他未登基前的乳名,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叫,而澹台凝霜总是爱在撒娇或是睡迷糊时这样唤他,每次都能轻易抚平他心底所有的戾气。
他抬手将散落的发丝别到她耳后,指尖不经意触到她温热的耳廓,惹得她在睡梦中轻轻颤了颤,往他怀里缩得更紧了些,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兽。
萧夙朝收紧手臂,将她完完全全圈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独有的馨香。殿外的喧嚣仿佛都被隔绝在外,只剩下两人相依相偎的静谧。
他闭上眼,唇角噙着满足的笑意——管他什么青楼之约,什么旁人的闹剧,只要怀里的宝贝在他身边,便什么都不重要了。
翌日清晨,晨曦透过雕花窗棂漫进寝殿,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澹台凝霜在一阵剧烈的酸痛中睁开眼,浑身像被拆开重组过一般,骨头缝里都透着散架似的疼。她动了动手指,连抬手的力气都欠奉,只能软软地陷在锦被里,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不用想也知道,叶望舒、凌初染她们几个此刻怕是和自己一个模样——毕竟昨夜祁司礼在电话里说的那些,想来没一个是能轻松收场的。
她费力地侧过头,看向空荡荡的身侧,那里早已没了温度。殿门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是贴身侍女落霜端着水盆进来了。
澹台凝霜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透着浓浓的倦意:“落霜,陛下呢?”
落霜将水盆搁在一旁的矮几上,屈膝福了福身,轻声回话:“回娘娘,陛下卯时就起了,这会儿已经去太和殿上朝了。”她抬眼打量着自家主子苍白的脸色和颈间未褪的红痕,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又柔声问,“娘娘,现在起身梳洗吗?御膳房备了您爱吃的莲子羹。”
澹台凝霜往锦被里缩了缩,像只慵懒的猫,摇摇头,声音里带着点委屈的鼻音:“不起了……”她动了动腿,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只能认命地瘫着,“太疼了,让我再躺会儿。”
落霜连忙应下:“那奴婢就在外间候着,娘娘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唤奴婢一声便是。”她说着,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还细心地带上了殿门。
寝殿里又恢复了安静,澹台凝霜望着帐顶精致的鸾凤和鸣纹,忍不住叹了口气。萧夙朝那家伙,一旦失控起来就没轻没重,这下好了,别说下床了,连抬手都费劲。她闭上眼睛,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夜的疯狂,耳根微微发烫,只能往被子里钻得更深了些。
金銮殿内庄严肃穆,龙涎香在空气中缓缓弥漫。萧夙朝端坐于龙椅之上,玄色龙袍衬得他面容冷峻,眸光扫过阶下群臣,最终落在祁司礼、顾修寒、谢砚之三人身上——这三人皆是面色带疲,眼底却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得意,显然昨夜的“账”都算得尽兴。
御座之侧,萧太后一身朱红宫装,鬓边的赤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颤,她指着阶下的祁司礼,声音尖利:“放肆!荣亲王乃是先帝嫡子,即便有错,也轮不到你这外臣置喙!”
祁司礼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手中折扇轻敲掌心,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讥诮:“太后说笑了。萧清胄逼宫篡位在前,觊觎皇嫂在后,早已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您如今替他求情,莫不是忘了先帝遗训,忘了这萧国江山是谁从他手里夺回来的?”
萧太后气得脸色发白,胸口剧烈起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