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嗓子该疼了。”
萧翊却把茶杯推回去,小眉头皱着:“我要喝蜂蜜水。”
江陌残这下更确定了——翊王爷这骄横又直白的性子,八成是遗传了皇后娘娘。
萧夙朝被他这小模样逗笑了,抬头对江陌残吩咐:“去御膳房传份蜂蜜水,要温的,仔细别烫着小殿下。”
“喏。”江陌残躬身应下,转身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御案上,萧翊已经伸手去够砚台里的墨锭,萧夙朝连忙按住他的小手,哭笑不得:“可别碰这个,染了一手墨,母后又该说父皇没看好你了。”
萧翊小手指着地上的墨汁,眼睛亮晶晶的:“玩黑水。”
萧夙朝无奈地扶额:“这叫墨,写字用的。”
“玩墨墨。”小家伙固执地重复,小手已经蠢蠢欲动要去够地上的碎砚台。
萧夙朝一把将他捞起来按在腿上,沉声道:“老老实实坐着,再闹就把你送回猎场去。”
萧翊被他难得严肃的语气唬住,抿着嘴小声应:“哦。”
正说着,江陌残端着蜂蜜水进来了,青瓷碗里的蜜水泛着淡淡的琥珀色。萧夙朝接过碗,用小勺舀了些吹凉了才递到萧翊嘴边:“喝点水,你四弟景晟都比你乖,人家从不大哭大闹。”
萧翊咕咚咽下蜜水,不服气地顶嘴:“他小,不会玩。”话音刚落,趁萧夙朝低头搁碗的功夫,他猛地探身一推——案上的砚台“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浓黑的墨汁溅得满地都是。
“好玩!”萧翊拍着小手笑,光着脚踩进墨水里,小鞋底子在金砖地上印出一串黑脚印,还故意往萧夙朝藏蓝色的常服下摆上蹭,瞬间染出好几块墨渍。
“萧翊!”萧夙朝的声音陡然拔高,额角青筋跳了跳。这砚台是前朝名家亲手雕琢的,跟着他批阅了十年奏折,就这么被这小祖宗毁了。
萧翊却像没听见似的,蹬蹬蹬爬上龙椅,小脚丫在明黄色的椅垫上踩出几个黑糊糊的脚印,还得意地在上面蹦跶:“驾!驾!”
萧夙朝气笑了,几步上前拎住他的后脖颈把人提溜起来,像拎着只捣乱的小猫:“你这泼猴,知道这龙椅和砚台值多少银子吗?赔得起?”
萧翊晃悠着小腿,理直气壮道:“翊儿没钱,二哥有钱!让二哥赔!”
萧夙朝被他这理直气壮的模样噎得说不出话,对着江陌残沉声道:“把这儿收拾了,再去把尊曜他们几个叫回来,就说朕有要事。”
“喏。”江陌残忍着笑应下,转身赶紧招呼内侍进来收拾。地上墨渍横流,龙椅上黑脚印交错,好好的御书房愣是成了战场。
萧翊被丢在一旁的软榻上,不甘心地翻腾着,忽然摸到个硬邦邦的东西。他掏出来一看,是个雕着祥云纹的银锁,连忙举高了喊:“父皇的私房钱!”
萧夙朝瞥了一眼,那银锁上刻着极小的“东宫”二字,是去年萧尊曜用自己的俸禄打的,说是让他挂在腰间祈福。他放缓了语气:“那是大哥送父皇的礼物,不是私房钱。把银锁给父皇,晚些带你去御花园的池子玩水。”
“不去小池子,要去汤泉宫!”萧翊抱紧银锁不撒手,汤泉宫的温泉池大得能划船,上次跟着母后去过一次就记在了心里。
萧夙朝被他缠得没辙:“那池子深,你这小身板下去得沉底。”
正说着,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萧尊曜头一个跨进门,看见满殿狼藉,尤其是龙椅上那串黑脚印,忍不住咋舌:“好家伙,龙椅直接给改造成灾难现场了?”
萧翊从萧夙朝怀里探出头,骄傲地拍着胸脯:“大哥你看,我的杰作哦!”
萧尊曜随手抽过江陌残腰间的玉带,一步步走过去,眼神里带着几分危险:“手痒了?告诉大哥,哪只手打坏的砚台?”
萧翊一看这阵仗,立马往萧夙朝怀里缩,委屈巴巴地喊:“大哥凶!父皇救命!”
萧恪礼赶紧上前掐住萧翊的后脖颈把人拎起来,对着萧念棠和萧锦年道:“你们俩在外面等着,让内侍把这儿收拾干净。”又转向萧夙朝,“父皇,母后宫里的人刚来过,说母后醒了要喝莲子羹,若是过来瞧见您这一身墨渍,少不得要念叨几句。”
萧尊曜点头:“走,到偏殿去,正好让这小祖宗好好长长记性。”
萧翊被萧恪礼夹在胳膊底下,还不忘挥舞着小手蹬腿:“放开我!我要找母后!二哥是坏人,大哥也是坏人!”
萧恪礼拍了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