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红的眼角,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三年前崖边决绝的背影与此刻怀中温软的身躯重叠,万千话语堵在胸口,最终化作一句沙哑的呢喃:"对不起。"他紧紧搂着怀中的人,仿佛要将那三年错过的时光都揉进这三个字里,帝王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脆弱,"是朕错了,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朕身边。"
澹台凝霜蜷在萧夙朝怀里,指尖绕着他衣襟上的金线蟠龙纹,忽地噗嗤笑出声:"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她仰起脸,凤目弯成狡黠的月牙,"你什么时候对我百依百顺成这样了?这么没主见的吗?"玉指戳了戳他紧绷的下颌,"从前不是人人惧你如虎?听说你一发怒,文武百官腿肚子转筋,脑袋恨不得埋进地砖里求饶呢。"
萧夙朝扣住她作乱的手,掌心覆上她发凉的指尖,暗金色眼眸温柔得近乎虔诚:"你就是朕的偏爱。"喉间溢出的字句像是烙进血肉的誓言,往日杀伐果决的帝王,此刻眼底只剩无尽的缱绻。
这话烫得澹台凝霜耳尖泛红,她别过脸轻哼:"就会哄人,夸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话虽这么说,唇角却不受控地扬起。
"没有夸,真心话。"萧夙朝扳过她的脸,目光灼灼地凝视着那双令他魂牵梦萦的眸子,滚烫的指腹擦过她泛红的脸颊,像是触碰稀世珍宝。
澹台凝霜眨了眨眼,突然狡黠地歪头:"既然如此..."她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划过萧夙朝胸前的龙纹,"我没首饰戴了,也没新衣服穿了。"尾音带着小猫般的娇嗔,睫毛扑闪着扫过他掌心。
萧夙朝低笑出声,笑声震得胸膛微微起伏。他倾身吻了吻她发顶,嗓音低沉得像是裹着蜜糖:"早给你备好了。"手臂将人箍得更紧,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朕说错了——你不只是朕的偏爱,更是朕的命。"
澹台凝霜指尖刚要推开他胸膛,却在听见"转世轮回十世"时猛地顿住。她抬眼望着萧夙朝深邃的暗金色眼眸,见那里面翻涌着千年未散的痛色,凤目不由得睁大:"肉麻...多大个人了整这出。"语气虽硬,尾音却不自觉发颤。
萧夙朝扣住她手腕的力道骤然收紧,指腹几乎要嵌进她骨血里:"朕心疼你陪你转世轮回十世,换来你一句肉麻?"他低头,鼻尖几乎蹭上她的,呼吸里裹着沉水香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气,"你真以为战损版的殇雪酒加澹台岳,俩人的灵力能稳住天元鼎?"
烛火突然剧烈摇曳,映得他眼底红血丝毕现。"朕拿一半灵力一半寿元压在鼎下,"他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等天元鼎吸够戾气、保住殇雪酒和澹台岳的命,才跳下诛仙台——"话音未落,澹台凝霜已惊得捂住嘴。
"偌大六界,朕像个无头孤魂找你。"萧夙朝捧起她的脸,指腹擦过她颤抖的睫毛,"每一世你在朕怀里消散时,天界的雷劫就劈得更狠。"他忽然笑了,笑声里满是苦涩,"你总骂朕是暴君,可你知不知道...每次带着上一世记忆重生,看见你用那种恨我的眼神看朕..."他猛地将她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像要将她揉进骨血,"这里——"他抓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疼得像被天元鼎碾过十遍。"
澹台凝霜睫毛轻颤,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萧夙朝衣襟上的龙纹,忽然抬眸:"那温鸾心是?"凤目里泛起警惕的冷芒,仿佛在审视这名字背后藏着的玄机。
萧夙朝将她鬓边碎发别到耳后,暗金色眼眸闪过一丝厌恶:"她不过是天元鼎内的一缕冤魂,趁鼎身不稳时逃了出来。"说到此处,他自嘲地轻笑,"朕不通鬼道术法,为了将她送回鼎中,倒费了不少功夫。"
"只有慕嫣然是纯凡人?"澹台凝霜垂眸思索,忽然蹙起眉,"可顾修寒的灵力...我从未见过那样的波动,不似仙力也不似魔气。"
萧夙朝掌心覆上她微凉的手背,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他是神主,帝启临的顶头上司,也是朕过命的兄弟。"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节,"有他在,万事无需担忧。"
澹台凝霜突然坐直身子,琥珀色眼眸闪过流光:"若真要论起辈分..."她掰着手指,语速越来越快,"顾修寒管帝启临发号施令,咱俩一个是那混小子的师兄,一个是禁忌蛮荒的初代神尊;你又是顾修寒名义上的君上,我还是他夫人的姐姐,再加上叶望舒那个重度姐控..."她突然捂住额头,"等等!这关系网怎么比天元鼎的禁制还乱?"
萧夙朝看着她炸毛的模样,忍俊不禁地将人搂进怀里:"最乱的当属帝启临那小子。"他在她发顶落下一吻,语气带着调侃,"老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