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汗湿的脸颊,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与齿印交叠成触目惊心的图案。萧夙朝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泪,指腹却仍在她红肿的肌肤上轻轻摩挲,暗金色的瞳孔里翻涌着病态的满足与尚未平息的占有欲。殿外的夜色浓得化不开,唯有床榻间断续的喘息与偶尔响起的、布料撕裂的轻响,在死寂的宫殿里勾勒出禁忌而疯狂的轮廓。
晨曦刺破厚重的绛紫色窗幔,鎏金兽首烛台还凝结着昨夜未燃尽的烛泪。萧夙朝修长手指拂过澹台凝霜凌乱的鬓发,指尖擦过她颈间青紫时,瞳孔骤然收缩。他俯身替人掖好锦被,龙袍下摆扫过满地狼藉——破碎的鲛绡、散落的银簪、还有半瓶倾倒的安神香,在晨光里拼凑出昨夜癫狂的残章。
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江陌残垂眸立于朱漆门槛外,蟒纹皂靴碾过阶前凝结的霜花:“陛下该上朝了。”他话音未落,萧夙朝已扣好腰间蟠龙玉佩,帝王冕旒在转身时撞出泠泠声响。“五位萧清胄的门客正跪在殿外,”江陌残压低声音,眼睫扫过寝殿内若隐若现的春色,“连名上书弹劾皇后娘娘,且要陛下将萧清胄官复原职。”
萧夙朝的脚步陡然停驻,鎏金嵌玉的靴尖碾碎阶前薄霜。他抬手摩挲着袖口暗绣的饕餮纹,昨夜澹台凝霜在他身下低喘着说出“萧清胄”时的模样突然刺痛脑海。“告诉御史台,”帝王声音裹挟着腊月寒风,冕旒随着他转头的动作哗啦作响,“诽谤中宫者,剜舌。”
江陌残喉头滚动,躬身应是时余光瞥见寝殿内锦被微动。澹台凝霜苍白的指尖从绣着并蒂莲的锦缎下探出,腕间新添的齿痕在晨光中泛着青紫。而萧夙朝已阔步迈向金銮殿,玄色龙袍在穿堂风里猎猎作响,恍惚间像是张开獠牙的巨兽,要将胆敢觊觎他禁脔的一切碾作齑粉。
鎏金兽首香炉升起袅袅青烟,萧夙朝立于丹墀之上,冕旒随着动作轻晃,折射出细碎冷光。他垂眸摩挲着腰间蟠龙玉佩,忽然想起昨夜榻上那人破碎的呜咽,眉峰微蹙,声音却放得极轻:“江陌残,去龙涎宫传旨。”
“奴才遵旨。”江陌残躬身应下,余光瞥见帝王眼底转瞬即逝的温柔。
“脚步放轻些,别扰了皇后补眠。”萧夙朝顿了顿,又补充道,“皇后醒了立刻传膳,再宣太医院的李德全亲自过去。若是让朕知道皇后离了榻……”他语气陡然转冷,“当值的所有宫人,杀无赦。”
江陌残心头一颤,连忙俯身:“喏。不过奴才斗胆回禀,皇后娘娘方才昏睡时,迷迷糊糊骂您是……暴君。”
话音落下,空气瞬间凝固。江陌残屏住呼吸,偷眼去看萧夙朝的神色。却见帝王忽然轻笑出声,凤眸微弯,竟带了几分宠溺:“由着她骂。传朕旨意,后宫免了今日请安。”
“可是陛下,”江陌残硬着头皮道,“明日按规矩,世家夫人与贵女该进宫向皇后请安了。”
萧夙朝抬手理了理冕旒,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嗯,朕今晚……会轻点的。”他顿了顿,又道:“让司珍房挑些最好的东西送去龙涎宫,就说是朕赏给皇后压惊的。”
“喏。”江陌残领命退下,转身时忍不住暗自腹诽。明明折腾了皇后整整一天一夜,眼下却又这般小心翼翼,真不知陛下到底是疼人还是害人。宫道上晨雾未散,他望着漫天朝霞,轻轻叹了口气,加快脚步往龙涎宫而去。
鎏金自鸣钟的铜铃发出清脆声响,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鲛绡帐上投下斑驳光影。澹台凝霜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只觉四肢仿若被抽去筋骨,连指尖都泛着钝痛,每一寸肌肤都叫嚣着昨夜的疯狂。她挣扎着想要抬手,却只能勉强掀起半寸,整个人如同被揉碎后重新拼凑的琉璃,脆弱得不堪一击。
"娘娘您醒了!"贴身宫女落霜慌忙放下手中铜盆,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榻前,白玉瓷碗盛着的温水泛起涟漪,"快喝点水!"她小心翼翼地扶起澹台凝霜,看着主子颈间未消的红痕,忍不住嘟囔:"怎么您遇见的男人没一个心疼人的?"
澹台凝霜接过瓷碗,温润的水流滑过喉咙,稍稍缓解了嘶哑的痛楚。她抬眼睨了落霜一眼,苍白的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这话可不能乱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新添的齿痕,声音轻得如同呢喃,"陨哥哥就是吃醋罢了。等会儿你去御书房请罪,莫要让旁人听见了去。"
"奴婢知错!"落霜吐了吐舌头,转而眼睛发亮,凑到榻前压低声音道,"不过娘娘,您是没瞧见陛下今日早朝上的威风!"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五位萧清胄的门客还没把弹劾折子念完,陛下就掀了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