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般的阳光又冲回寝殿,扑到雕花床榻边哀嚎起来:\"母后!您快管管我那不成器的父皇!\"他把通红的手背举到母亲眼前,发梢还在往下滴着水,\"他竟说儿臣的手肿得跟胡萝卜似的!\"
锦幔后的人动了动,澹台凝霜顶着乱蓬蓬的云鬓坐起,凤目半睁半闭,眼底还浮着未消的困意。她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声音裹着三分起床气:\"他说错了,不是胡萝卜。\"
\"还是我母后心疼我!\"萧尊曜眼睛一亮,正欲凑上去撒娇,却被母亲接下来的话噎得直翻白眼。
\"分明是藕。\"澹台凝霜指尖轻轻戳了戳他肉乎乎的手背,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你爹怕你伤心,特意吩咐御膳房,\"她故意拖长尾音,看着儿子瞬间垮掉的脸,慢悠悠补刀,\"今天中午就喝莲藕排骨汤,你可得多喝点——补补你这双'藕节手'。\"
寝殿里爆发出两个小女儿清脆的笑声,萧念棠笑得直跺脚,珍珠耳坠跟着晃个不停。萧尊曜呆立当场,半晌才反应过来,哭丧着脸哀嚎:\"母后!您到底是哪边的!\"而榻上的澹台凝霜早已笑得倒回锦被里,绣着鸾凤的枕头都快被她笑出了褶子。
澹台凝霜斜倚在软缎靠枕上,纤长指尖绕着散落的青丝,眼尾含笑瞥向自家儿子:\"你父皇那边的,\"她故意拉长语调,樱唇勾起一抹戏谑弧度,\"夫妻是真爱,你跟你弟弟妹妹啊——\"话音顿住,在萧尊曜紧张的注视下悠悠吐出后半句,\"都是意外。\"
萧尊曜张着嘴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跺着脚抱怨:\"认证完毕!您跟父皇一个比一个损!\"他凑到床沿,湿漉漉的衣角蹭上鲛绡床褥,\"母后,您快管管恪礼!\"少年人委屈地撇着嘴,\"他趁儿臣睡着,拎起一桶冰水就往我身上浇!\"
\"你没揍他?\"澹台凝霜挑眉,指尖划过儿子泛红的脸颊,凤目里闪过一丝促狭。窗外的阳光恰好落在她慵懒的侧脸上,将眼尾的笑意染得愈发明媚。
萧尊曜挠了挠头,耳尖微微发红:\"舍不得......\"声音不自觉放软,想起弟弟平日里跟在自己身后喊\"大哥\"的模样,嘴角也跟着弯起。
\"该打就打,该骂就骂。\"澹台凝霜坐直身子,葱白手指点了点儿子的额头,\"难不成还要留着他过年?\"她忽地展颜一笑,发丝随着动作倾泻而下,\"不过真要动手......\"话音未落,抬手捏了捏萧尊曜的脸颊,\"记得避开脸,我儿子可要当最俊的太子。\"
萧尊曜刚要抬脚离开,身后传来萧夙朝低沉又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藕手。”三个字轻飘飘地落在空气中,却似带着无形的利刃,精准地刺中少年敏感的神经。
萧尊曜猛地转身,白皙的脸庞涨得通红,眼底满是羞恼:“我真的生气了!”他跺着脚,活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小兽,月白锦缎睡衣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更添了几分狼狈与稚气。
萧夙朝却懒得理会儿子的炸毛,长臂一揽,将身侧的澹台凝霜柔软的身躯搂入怀中。四目相对间,爱意在无声中流淌,他低头,温柔又霸道地吻住那令他魂牵梦绕的樱唇。澹台凝霜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唇角勾起一抹甜蜜的笑意,纤长的手臂缓缓抬起,勾住萧夙朝的脖颈,热烈地回应着这个充满爱意的吻。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惊得萧尊曜瞪大了眼睛,他慌忙伸手捂住两个妹妹的眼睛,一边大声抗议:“为老不尊,糖糖年年还在这儿呢!”声音里满是对父母“撒狗粮”的不满与无奈。
萧夙朝微微侧头,眼神里带着几分不耐与嫌弃:“说的跟你有太子妃似的,赶紧滚。”语毕,又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回怀中的爱人身上。
萧尊曜嘟囔着,极不情愿地松开捂住妹妹眼睛的手,一手牵着萧念棠,一手拉着萧锦年,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寝殿,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没眼看,没眼看……”
待殿门缓缓合上,萧夙朝低头,额头抵着澹台凝霜的额头,鼻尖相触,呼吸交织。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满是眷恋与渴望:“宝贝。”
澹台凝霜双颊绯红,眼波流转间尽是柔情,她轻咬下唇,娇嗔道:“轻点。”声音如春日里的微风,轻柔而酥软。
萧夙朝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眼底满是深情,他将怀中的人儿搂得更紧,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温柔与承诺:“好。”说罢,再度低头,吻住那令他沉醉的唇,这一次,比先前更加热烈,更加缠绵,仿佛要将满腔的爱意都融入这个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