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窗棂间摇晃,将两人对峙的身影映在朱漆屏风上。
"别激动,听朕说。"萧清胄抬手想扶住她颤抖的肩膀,却被她偏头躲开。他喉结滚动,掌心僵在半空,语气放得愈发轻柔:"放轻松,先深呼吸......"
"我不管!"澹台凝霜突然失控地捶打他胸膛,力道却绵软得像小猫挠痒,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我十月怀胎生下他,我不要他被人这样对待!"沾着药渍的锦帕滑落床沿,她揪住萧清胄的龙纹衣襟,发间步摇随着动作叮咚作响。
萧清胄攥住她胡乱挥舞的手腕,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泛红的耳尖:"记住,宝贝。"他低头吻去她眼角泪珠,语气却冷得像是淬了冰,"萧尊曜是萧夙朝的孽种,不是朕的骨血。"掌心抚过她小腹的动作突然收紧,"但这里面的,才是我们的孩子......"
澹台凝霜剧烈地摇头,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苍白的面颊两侧,眼底布满血丝:"我不!你不能这样对尊曜,他只是个孩子......"她挣扎着要起身,却被萧清胄牢牢禁锢在怀中,帝王的体温灼烧着她颤抖的脊背。
"听话。"萧清胄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滚烫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垂,"你腹中才是朕的嫡子,未来的太子爷。至于萧尊曜......"他的下颌抵着她发顶,语气陡然冰冷,"他活着一日,就会威胁到我们的孩子。"
话音未落,雕花木门"吱呀"轻响。穗淑踉跄着跨进门槛,手中青瓷碗泛起幽光,药汁在碗中晃出不祥的涟漪:"陛下......"她扑通跪地,声音发颤,"太后着人送来一碗堕胎药,前朝三十多位重臣此刻正跪满了乾清宫前的白玉阶,恳请陛下......恳请陛下废后!"
殿内空气骤然凝固。澹台凝霜感觉萧清胄的身躯瞬间绷紧,帝王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低吼,像被激怒的猛兽。窗外突然响起闷雷,豆大的雨点砸在琉璃瓦上,将穗淑颤抖的呜咽声碾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