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感让萧清胄瞳孔骤缩,帝王再也顾不得其他,猛地将人狠狠搂进怀中。龙袍裹住她单薄的身躯,发间龙涎香混着她身上的药味与血腥味,令人窒息。
"朕错了!"萧清胄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箍着她腰肢的手臂几乎要将人揉进骨血,"朕不滚!"他夺过她手中的玉簪狠狠掷出,转身端起重新煎好的药碗,"乖,喝药......"指腹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声音放得极软,"你要罚朕,等孩子平安落地,朕任由你处置......"
殿内气氛凝滞如冰,萧清胄话音未落,一道清脆的巴掌声骤然炸响。澹台凝霜扬起的手掌还在微微发颤,指腹与帝王脸颊接触的瞬间,将满腔怨愤化作锋利的掌风。萧清胄偏过头去,半边脸迅速浮起红痕,鎏金冠冕上的东珠随着动作剧烈摇晃。
"原谅你?可以。"澹台凝霜剧烈喘息着,凤目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染血的指尖直指他胸口,"下罪己诏昭告天下,承认错待皇后!还有——"她顿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退位让贤,扶萧夙朝重临帝位!"
烛火在风中摇曳,将萧清胄阴晴不定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他喉结滚动,伸手想要触碰她,却被她侧身避开:"别拿这种话气朕,乖。"声音里带着哄劝,却掩不住隐隐的警告。
"澹台岳呢?"澹台凝霜突然发问,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她警惕地看着萧清胄,后背紧贴床榻,仿佛随时准备逃离这危险的牢笼。
萧清胄轻叹一声,不顾她的挣扎,强行将人搂进怀中。龙袍裹住她颤抖的身躯,他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他回紫宸宫了,朕保证,没人敢动他一根汗毛。"掌心轻轻抚过她后背的鞭伤,动作小心翼翼,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兽,"别折腾了,你和孩子都需要休息......"
澹台凝霜突然瘫软在萧清胄怀中,压抑许久的呜咽终于决堤。她揪着他胸前的龙纹锦缎,哭得浑身发颤:"我疼......我怎么说你都不信,我委屈......"滚烫的泪水浸透他的衣襟,后背鞭伤的血又渗出来,在华贵的衣料上洇开刺目的花。
萧清胄心口猛地一抽,像是被万箭穿心。他慌乱地捧着她的脸,用大拇指不停擦拭她脸上的泪水,声音里满是懊悔:"不哭昂,是朕错了,大错特错。"他将人紧紧搂进怀里,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往后你说什么朕都信。乖,不跟朕这个傻逼置气昂......"
澹台凝霜抬起泪眼看他,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声音带着鼻音:"老公,我疼......"这一声带着撒娇意味的称呼,让萧清胄呼吸一滞。曾经无数次在梦中听到她这样唤他,此刻终于成真,却让他心疼得无以复加。
"朕在,朕在。"萧清胄声音发颤,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回床榻,转身端起药碗。他用嘴吹凉汤药,又亲自试了试温度,才舀起一勺,"来,张嘴,朕喂你喝药。"说罢,将药勺递到她唇边,眼神里满是温柔与小心翼翼,仿佛面对的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澹台凝霜垂眸揪着锦被边角,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绣线,嗓音里裹着湿漉漉的委屈:"好啊,反正你从来都不肯听人家解释。"尾音轻颤,像是被雨打湿的蝶翼。萧清胄喉间溢出一声叹息,将药碗搁在鎏金矮几上,伸手轻轻扳过她下颌,指腹擦过她泛白的唇瓣:"听,以后字字句句都听。"他舀起最后一勺药,声音哄得近乎诱哄,"听话,张嘴。"
药汁顺着瓷勺缓缓流入唇间,苦涩在舌尖蔓延。待她咽下最后一口,萧清胄便长臂一揽,将人稳稳圈在怀中。龙袍的暗纹摩挲着她脸颊,澹台凝霜窝在他颈侧,忽然软软唤了声:"老公~"
萧清胄呼吸骤然一滞,喉结滚动着低头,温热的掌心覆上她平坦的小腹:"孕吐严不严重?可有想吃的?"话音未落,雕花木门"砰"地被撞开,萧尊曜跌跌撞撞冲进来,发冠歪斜,锦袍沾着泥渍:"母后!儿臣听说......"
"姜越!"萧清胄周身骤然腾起寒意,怀中的人被他下意识护得更紧。随着一声沉喝,暗卫首领如鬼魅般闪现,尚未开口,萧清胄已冷冷下令:"把废太子带出去,敢扰了皇后休息,杖责三十!"萧尊曜惊愕的呼喊声渐渐远去,殿内重新陷入寂静,唯有萧清胄掌心隔着衣料传来的温度,烫得澹台凝霜眼眶又泛起了酸意。
澹台凝霜猛地从萧清胄怀中撑起身子,凤眸圆睁,眼底泛起血丝:"他是我儿子!"沙哑的嗓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执拗,后背鞭伤牵扯得她面色发白,却仍倔强地直视着帝王。床榻因她的动作发出吱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