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转头看见萧尊曜正解下湿透的外袍,腰间玉佩还在往下滴水:“救妹妹时跳的池子?”
“嗯。”萧尊曜接过父亲递来的干帕擦手,“恪礼先跳的,我跟着下去时,锦年的发箍都快沉底了。”
“那世家女还挺嚣张。”萧恪礼甩着发间水珠走进来,蟒袍下摆滴下的水在金砖上洇出暗痕,“张口就问‘本郡主准了吗’,当这龙涎宫是她家后院?”他顿了顿,见萧夙朝正用雾气烘干他发间的水珠,又补了句:“哥听见锦年喊救命,比我还快半分。”
萧念棠扒着门框往偏殿瞧,珊瑚色斗篷的流苏扫过地面:“母后,哥哥们玩得好开心呀!”萧锦年拽着母亲的裙摆直晃,红宝石发箍在烛火下闪着光:“我们也想换泳衣玩嘛!”
澹台凝霜指尖的雾气卷开妆奁,取出两对金丝绣的小泳衣:“小贪心鬼,先吃饭才能玩。”她将泳衣递给栀意时,暗金色雾气自动托起食盒飘向暖阁,“把松鼠鳜鱼再温一遍,陛下做的蟹粉豆腐可不能凉了。”
偏殿浴室里,萧夙朝的戒尺刚扬起,就听见帘栊轻响。澹台凝霜牵着两个女儿走进来,裙摆扫过云石地面时,雾气自动烘干了萧恪礼甩在金砖上的水珠:“都几点了?还在水里泡着?”
“母后!”萧尊曜从浴缸里探出头,发间的水珠滴在飘着花瓣的水面,“再玩一刻钟嘛,就一刻钟!”
澹台凝霜扬了扬手中的乌木戒尺,戒尺上的暗金色獬豸纹突然泛起微光:“看着你父皇的戒尺再说一遍?”
萧恪礼缩了缩脖子,却见萧夙朝突然把戒尺抢过去,在两个儿子的屁股上各拍了一巴掌:“还敢跟母后讨价还价?”水花溅起时,萧尊曜趁机把整桶花瓣扣在父亲头上,惊得澹台凝霜的雾气都散了半分。
“反了你们!”澹台凝霜揪住萧恪礼的耳朵,见他左手还沾着桃花膏,扬手就是一戒尺。“啪”的声响在浴室里回荡,萧恪礼捂着通红的手背直吸气:“母后您来真的啊?”
“陛下的朝服都被你们泼湿了,不该打?”澹台凝霜转身时,萧尊曜已麻利地钻出浴缸,暗金色雾气卷着干帕擦着他的头发:“母后我错了!现在就去吃饭!”
萧恪礼捂着发红的手背,眼睁睁看着萧尊曜三两下套上墨色锦袍,暗金色雾气还在发间凝成梳子自动打理湿发。他揉着被揪红的耳朵往屏风后躲,却听见母亲的声音陡然拔高:“萧恪礼——滚出来!!!”
“我嘞个亲娘咧……”他激灵一下撞在屏风上,鎏金雕花震落几片桃花。萧尊曜已晃着湿漉漉的头发凑过来,发尾水珠滴在他光裸的肩背上:“听见没?母后喊你呢。”
澹台凝霜的戒尺“啪”地拍在云石台面,獬豸纹雾气顺着台面漫向浴缸:“再磨蹭,竹鞭炒肉伺候。”萧夙朝不知何时换了月白睡衣,暗金色腰带松松系着,突然伸手揪住萧恪礼的后颈皮:“想吃皮带炒肉?”
“别别别!”萧恪礼像被拎起的小兽般扑腾,腰间浴巾险些滑落,“儿臣自己穿!”雾气卷着金丝泳衣砸在他脸上时,萧尊曜已被澹台凝霜推到暖阁吹头发——暗金色雾气正托着鎏金手炉悬在他发顶,水汽遇热化作流萤四散。
萧恪礼被萧夙朝单手拎在半空,藕节似的短腿在空中乱扑腾,月白睡衣的前襟被踢溅的水花洇出深色云纹。萧夙朝额角青筋直跳,暗金色雾气顺着腰带扣蒸腾:“小兔崽子,老子刚换的衣裳!”
“父皇我错了!”萧恪礼攥住父亲的手腕晃悠,腰间浴巾松垮滑落,露出后腰上淡金色的獬豸胎记。萧尊曜躲在暖阁门框后偷笑,发间流萤突然被澹台凝霜的雾气卷成发绳:“此‘弟’不宜久留,咱们先去用膳。”
“陨哥哥,戒尺给你留这儿。”澹台凝霜将乌木戒尺拍在云石案上,獬豸纹雾气顺着案角爬上萧夙朝的裤脚。萧恪礼趁父亲分神的刹那蜷成球往地砖缝里滚,却被暗金色雾气凝成的藤蔓勾住脚踝:“父……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动你个大头鬼!”萧夙朝的皮带“啪”地抽在空气里,震得琉璃灯盏嗡嗡作响。萧恪礼抱着脑袋缩在铜鹤香炉后,瞥见父亲睡衣下摆还在滴水,突然扯着嗓子喊:“冲动是魔鬼!您看您衣裳都湿——”
话未说完,皮带已精准落在他屁股上。萧恪礼疼得蹦起来,暗金色雾气从发间炸开,将浴桶里的花瓣卷成漩涡:“哎呦喂!父皇您亲儿子啊!”暖阁内,萧尊曜用银匙搅着碗里的蟹粉豆腐,瞅着屏风上映出的皮带影子直摇头:“下手真狠。”
“跟你赌一赌。”澹台凝霜用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