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萧恪礼立刻扭动着小身子抗议,绣着金线的虎头鞋在父亲腿上乱蹬:\"凭什么哥哥的金山比我的大?\"肉嘟嘟的脸颊气得通红,莲藕似的手臂抱住萧夙朝脖颈,鼻尖还沾着方才摔在地上的草屑。
萧夙朝单手稳稳托住两个孩子,另一只手轻轻点了点小儿子眉心:\"因为他是哥哥。\"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闯祸时是谁替你藏起弄坏的奏折?你生病时是谁守在榻前不肯睡?\"帝王俯身,额头抵住萧恪礼的额头,\"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这金山里装的不只是金子,还有沉甸甸的责任。\"
萧恪礼眨巴着大眼睛,忽然安静下来。他转头看向一旁的萧尊曜,见哥哥正认真地点头,虎头帽上的绒毛跟着晃动。半晌,小崽子泄了气般靠进父亲怀里,嘟囔道:\"好吧,那我允许哥哥的金山比我的大了。\"
\"恪礼不知所谓。\"萧尊曜学着大人的模样摇头叹气,伸手替弟弟拍掉背上的灰尘,奶声奶气的话语里却满是宠溺。
\"哥——\"萧恪礼拉长语调,突然扑过去抱住哥哥,两个孩子在父亲怀里笑作一团。夕阳的余晖穿过廊下雕花窗棂,将三人交叠的影子染成温暖的金色,惊起的白鸽扑棱棱掠过宫墙,翅膀划破漫天晚霞。
萧夙朝将两个孩子稳稳放下,龙袍下摆扫过满地凌乱的草屑,指尖还残留着幼崽们身上的奶香。他抬眼望向暮色渐浓的天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神色一凛,蹲下身平视着两个儿子:\"十月中旬的秋猎,你们必须跟凌初染阿姨待在一起,半步不准乱跑。\"暗金色瞳孔里翻涌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惊得廊下灯笼的穗子都轻轻晃动。
萧尊曜攥紧虎头帽上的绒毛,水汪汪的眼睛满是憧憬:\"我也想学父皇母后一样狩猎!\"粉雕玉琢的小脸涨得通红,\"我可以射中最大的鹿!\"话音未落,萧恪礼立刻跟着点头,沾着草屑的后脑勺在夕阳下晃得欢快。
萧夙朝忍不住嗤笑一声,伸手弹了弹长子的额头:\"四岁的小屁孩,别让马踹上一脚就谢天谢地了。\"他故意板起脸,却在看见两个孩子耷拉的脑袋时,喉间溢出一声轻笑,\"等你们长到朕腰间玉佩这么高,准你们摸弓箭。\"说着晃了晃腰间墨玉,珠串碰撞声清脆悦耳。
\"累了。\"澹台凝霜突然轻声开口,蓝金色广袖半掩住泛红的眼角。她倚着朱漆廊柱,发间石榴花在晚风里轻轻颤动,鎏金护甲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十世轮回的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那些消散在他怀中的时刻、那些跨越时空的思念,都化作此刻倦怠的叹息。
萧夙朝立刻转身将人揽入怀中,龙袍裹住她单薄的身躯,掌心贴着她后心缓缓摩挲:\"回宫歇着。\"他低头蹭过她冰凉的耳垂,暗金色瞳孔里翻涌着心疼,\"明日让御膳房炖你最爱的雪蛤羹。\"话音未落,怀中的人已轻轻靠在他肩头,铃兰香混着沉水香萦绕鼻尖,在暮色里氤氲成最温柔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