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他全神贯注,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双手稳稳地把控着方向盘,在大街小巷中左冲右突,凭借着高超的驾驶技术和对道路的熟悉,不断超越前方车辆。
车内,气氛压抑得近乎凝固,空气仿佛都被抽干了,让人喘不过气。康令颐低垂着头,手指不安地揪着衣角,指甲都快嵌入掌心,她心里懊悔万分,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她偷偷抬眼,瞄了瞄身旁面色阴沉的萧夙朝,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将满心的愧疚和惶恐都藏在心底。
原本需要一个小时的路程,在江陌残争分夺秒的赶路下,仅仅十五分钟便抵达了御叱珑宫。车子稳稳停下,江陌残迅速下车,快走几步拉开车门,微微弯腰,上身前倾,姿态恭敬到了极点,说道:“陛下,到了。”
萧夙朝没有半分迟疑,推开车门,动作干脆利落地下车。紧接着,他俯身将康令颐抱在怀里,手臂有力地环着她的腰和腿弯,稳稳托住。康令颐下意识地轻呼一声,双手本能地环上萧夙朝的脖颈,她能感受到萧夙朝剧烈的心跳,也知道他此刻的情绪依旧难以平复。
萧夙朝抱着康令颐,阔步朝着寝殿走去,每一步都迈得沉稳有力,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他的脚步声在空旷幽深的宫殿走廊里不断回荡,那声音沉闷而厚重,一下又一下,如同重锤般敲在康令颐的心上,震得她的内心忐忑不安。窗外的阳光透过精美的雕花窗棂,在地面上洒下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可这温暖的阳光,却怎么也驱散不了这一路如影随形、肆意蔓延的紧张与压抑氛围。
萧夙朝紧紧抿着嘴唇,脸色阴沉得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微微低下头,靠近康令颐的耳畔,声音低沉而冰冷,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朕奉劝你一句,还有什么瞒着朕的,现在说,朕可以轻点罚你。”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康令颐不寒而栗。
康令颐缩了缩脖子,眼神闪躲,手指不安地揪着萧夙朝的衣襟,犹豫了片刻,才结结巴巴地说道:“衣柜底下有瓶茅台,前两天你送我的帝王紫麻花镯在保养的时候被人弄坏了,我没敢跟你说,同天,我晚上没喝药。还有陨哥哥,我想要帝王紫的绞丝镯好不好?”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仿佛每说一个字,都要耗费她全身的力气。
萧夙朝一听,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眼中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烧起来,他怒极反笑,笑声中却没有一丝温度:“这么多事加在一块,朕没找你算账就算好的,你还敢跟朕提要求。”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
康令颐却像是没察觉到萧夙朝的怒火,依旧不依不饶,像个任性的孩子般撒娇道:“我要,我想要。”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双手紧紧抓住萧夙朝的手臂,不停地摇晃着,试图用这种方式让他妥协。
萧夙朝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他看着康令颐那副楚楚可怜却又任性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好。朕会跟你算账,酒没喝吧?”他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眼神中依旧透着威严。
康令颐见萧夙朝满脸寒霜,心中一紧,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慌慌张张地回应:“没来得及喝。”话一出口,她就怯生生地抬眼,偷偷瞄向萧夙朝的脸色,只见他眉头仍旧拧成死结,心头的不安瞬间又蹿高了几分,像有只小兔子在胸腔里乱撞。
萧夙朝周身散发着凛冽寒意,一脚猛地踹开寝殿的门,那门“砰”的一声撞到墙上,吓得康令颐浑身一颤。他大步流星走到沙发旁,将康令颐轻轻却又带着几分急切地放在沙发上,双手抱胸,目光如炬,冷冷开口:“没别的事了?镯子怎么回事?你最好现在就把茅台给朕拿出来。”那语气,不容置疑,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
康令颐瑟缩了一下,声音带着哭腔,委屈巴巴地说道:“没了。我前两天戴那个镯子的时候,被里面的小毛刺扎了一下,疼得我不行,就赶紧让人把镯子送去工匠那儿保养。谁知道,当时进来的那个女佣,一脸不屑,还说就我精贵,被扎一下干脆就别戴镯子了。说完,她直接就把我的镯子拿走了,我还是后来在总管家那儿才知道,那天总管家把那个女佣给拦住了,然后才把我的镯子送到工匠那儿去的。更过分的是,她居然还在背后嚼舌根,说我能有女帝的位子是靠陪人睡觉换来的,你肯定不知道这些。”康令颐越说越激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
萧夙朝一听,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咬牙切齿地说:“哪个女佣?朕这就让人拔了她的舌头,竟敢如此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