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在真正的战场上,疯狂,是能改变胜负的那一寸极限。
“这小子啊……”
他再次低声叹息。
“若不是天命如此,他根本不该是你们大尧的皇帝。”
“他该是……天生在刀锋上行走的那种人。”
“狠得下心。”
“豁得出去命。”
“撑得住天塌。”
他说着,眼底的光逐渐坚定起来。
火光映着他年迈的脸庞,却像把他久违的年轻气势一寸寸激回来。
“也好。”
“也好啊。”
他缓缓点头,目光像刀锋般集中。
“既然大尧出了一个敢赌命的疯子。”
“那我们,便多了一个能赌天下的盟友。”
他的语气沉稳而决绝。
那种多年不曾出现的战意,从他的骨血里重新燃起来。
“这样的人……”
“若站在我们这边。”
“那我们要做的事情……便容易多了。”
他刚说到这里。
突然。
“国公——!”
门外传来急促的声音。
是清国公府的老仆,声音紧绷,几乎带着颤意。
“左右司大人带着好些朝臣——求见!”
整个屋子瞬间一静。
拓跋燕回目光微动。
清国公的眉头也轻轻一挑。
左右司。
大疆真正的实权中枢。
位阶仅在大汗和拓跋蛮阿之下。
一旦左右司动了——就说明整座大都出了足以震动朝纲的大事。
他抬眼看向门外。
眼中闪过一丝锋芒。
“来了……”
“果然来了。”
他低声道。
拓跋燕回立刻意识到问题所在。
她轻声问:“国公,他们是因为拓跋蛮阿之事?”
清国公点头。
“你都把消息散出去了,现在想来,应该就是这件事了!
他的声音缓缓压低。
“这种消息一旦传开,大都必乱。”
“左右司必然要寻可信之人商议对策,当然,也定还有着取而代之的想法。”
他冷笑一下。
“如今的朝臣中,谁可信?”
“谁能镇得住局面?”
拓跋燕回微微抬头。
“国公您。”
清国公没有谦虚。
他知道这句话是真的。
他在大都不问政务多年。
但他当年是五皇子麾下第一谋臣,是最懂得在风雨之中稳住朝纲的人。
当年五皇子握着半个朝廷。
如今的大汗拓跋努尔登基后,那些老臣全部被弃。
可被弃,不代表能力消失。
反而因为他们不站队、不参与权斗,不依附拓跋蛮阿或左右司——
他们成了“大都唯一可信的中立者”。
左右司找他,也是应当。
他轻轻叹息。
“看样子……”
“拓跋蛮阿叛国之事已经引得大都惊动。”
“左右司急着寻我,就是想让老夫给一条稳局之策。”
此时。
清国公忽然扭头看向拓跋燕回。
那一道目光,沉静,却极为清醒。
“燕回。”
“接下来,你先躲到屏风后。”
拓跋燕回轻轻一愣。
清国公声音不重,却带着一种压不住的威严:
“你现在不能让他们见到。”
“拓跋蛮阿的事,你牵扯太深。”
“一旦他们察觉你与此事有关——后续可就难做了。”
他顿了顿。
“那就拜托国公了。”
拓跋燕回咬了咬唇。
清国公目光深沉。
声音却出奇的柔和了一分。
“放心。”
“剩下的事——交给老夫。”
他转过头,看向门外。
声音重新变得沉稳而冷静。
“今日,就让那些大臣看看——”
“老夫虽已退居多年,却依旧是当年那个能定风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