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一笑,嗓音冷得似裹着霜雪:“叫他们看不透,猜不准。此之谓虚实之机。”
话音未落,霍纲已猛然一震,肩头僵直,眼底寒光骤亮。
魏瑞的指尖,缓缓停在盏沿,呼吸一窒,郭仪唇角那抹弧度,再度浮起,却不带半分轻慢,只余一抹深不可测的冷意。
庄奎缓缓移指,沿着洛陵至中山的要道,一寸寸,落下沉重的声:
“除此之外,中山之地若起兵,自此三路。”
“第一——云岭关。”
指尖一顿,轻敲在地图的山脊,声声铿然:“关隘险要,控东西之脉,一旦失守,洛陵门户洞开。”
“第二——澜河渡。”
他缓缓移指,眉锋冷凝,嗓音沉得仿佛千钧坠石:“河面宽阔,可舟渡,可浮桥,一旦兵马从此而来,洛陵半日之内,必燃战火。”
“第三——青石岗。”
指尖停下,重重一击,似钉铁入木:“此处虽偏,却直指洛陵北门。若敌以奇兵潜袭,内防未及,后果不堪设想。”
最后一声,重得仿佛一锤敲在每个人心上,震得空气都在嗡嗡作响。
烛焰被风卷起,影子在墙上疯长,像一柄柄森冷的刀,横陈在厅堂每一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