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子支援的坦克大炮，全被堵在河对岸了！”
“还有！晋绥军的楚云飞！不知道发的什么疯，追着鬼子一个联队的屁股猛揍，把鬼子从辽县一直赶到武乡！搅得鬼子鸡飞狗跳！”
通讯兵吼完，一口气泄掉，整个人软了下来。
废墟之上，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几份战报，砸得脑子里嗡嗡作响。
李云龙？丁伟？
这帮人……是把整个山西的天，都给捅穿了？！
王虎第一个回过神，他一巴掌狠狠拍在大腿上，“啪”的一声脆响，满脸横肉都在抖。
“好！好！干他娘的漂亮！”
“我就说嘛！那帮兔崽子，憋了这么久，早该放出去咬人了！”
川军的士兵们，也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他们互相看着，眼里的悲恸还在，但一种滚烫的光，却重新燃了起来。
原来……在他们拼命的时候，有那么多兄弟部队，在用同样的方式策应他们！
他们的牺牲，不是孤零零的！
他们这一仗，撬动了整个山西！
这种感觉，让这群出川以来一直被当炮灰的兵，胸膛里那股火，瞬间烧着了！
“首长……”
秦时月看着林毅，嘴唇抖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现在才明白，林毅在下一盘多大的棋。
他也终于明白，他和手下这些弟兄，在这盘棋里，是何等要命的一颗棋子！
“看到了吗？”林毅迎着他的目光。
“你们流的每一滴血，都有说法。”
“你们拿命，把小鬼子的眼睛戳瞎了，耳朵捅聋了！把冈村那条老鬼子的爪子，给生生掰断了！”
“你们，是这场大戏里，最要命的一环！”
林毅说完，猛地转身，冲着后勤处长吼道：“王胖子！”
“到！”
后勤处长王胖子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去！把我地窖里那几坛子烧刀子，全给老子搬过来！一坛都不能少！”
王胖子一愣，随即胸膛一挺，大吼：“是！”
“再把缴获的鬼子清酒，也全搬来！”
“今天！老子请英雄们，喝酒！”
不到十分钟，十几坛酒，搬到了废墟中央。
泥封拍开，一股烈得呛人的酒香，硬生生把空气里的血腥味都压了下去。
林毅抄起一个豁口大瓷碗，倒得满满当当。
他走到那排白布前，高高举起酒碗。
“这第一碗！”
他的声音，盖过了全场。
“敬咱们，死去的弟兄！”
说完，他手腕一沉，一整碗烈酒，全洒在了焦黑的土地上。
酒液渗入泥土，无声无息。
林毅又倒满一碗。
他转身，面对所有活着的川军士兵。
“这第二碗！”
“我，敬你们！敬我们第四军分区，所有还活着的英雄！”
他仰起脖子，那碗能烧穿喉咙的烈酒，被他一口灌了下去！
“好！”
“好！”
不知是谁先吼了一声，所有川军士兵，都用尽力气嘶吼起来！
他们红着眼，捶着自己的胸膛，用最野的方式，宣泄着心里的那股劲！
林毅把瓷碗狠狠砸在地上！
啪嚓！
他抹了把嘴，眼里的火焰，彻底烧旺了。
“都听好了！”
“酒喝完了，咱们的仗，还没打完！”
他猛地抬手，指向城外日军大营的方向，声音，是一把出了鞘的刀！
“命令炮营陈大年！把他那二十门宝贝疙瘩，连同所有炮弹，天黑前，全部给老子推上东门城墙！”
“小鬼子不让咱们安生！”
“老子今晚，就先给他唱一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