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走陆运。”
“那就好。”
“史斌,让履带卡车全部去港口拉帐篷。”
“老板,已经去了,现在的路况你知道的。”
“让他们尽量快点吧,这要是得病的人多了,我们的医生累死都救不过来了。”
“我这就去。”史斌直接朝自己的吉普车走去。
整整一天后,帐篷才运到,而雨还在下。
新的问题又出现了,粮食供应不足。
指挥部只能在各安置点架起大锅,一改之前把粮食分发下去自行解决,现在是定量供应,保证饿不死人就行了。
对此没有人有抱怨,所有人都知道,送过来的粮食有限,必须撑到外界大规模补给到来,能活下去就行。
如此这般,在连绵的阴雨、不断的余震、防疫的压力和物资缺缺乏中,工业城的人艰难地挨过了五天。
雨,终于停了。
久违的阳光刺破云层,洒在满目疮痍的大地上。
体育场安置区规模又扩大了数倍,一排排深绿色的帐篷整齐排列在垫高的台基上,帐篷间挖出的排水沟里只有浅浅的积水。
临时指挥部里,电台的呼叫声依旧频繁,但内容已经变成了物资调配、伤员转运和重建规划。
时间飞快,转眼就到了八月十五日。
何雨柱站在临时搭建的瞭望台边,目光扫过这片经历了浩劫又重新梳理的土地。
史斌带着一身疲惫走近,嗓音嘶哑:“老板,最深、最险的几个点都反复搜过了,能动的机械都动用了,
何雨柱沉默片刻,视线落向远处成片的瓦砾堆:“尽力了就好,让兄弟们分批休整,救援任务就要结束了,我们该回家了。”
史斌点点头,他明白老板的意思。
最初的应急救人阶段已经过去,他们的使命进入了尾声。
随后何雨柱去指挥部找到老赵:“赵叔,现在情况稳定了,我们该走了。”
赵丰年看着何雨柱良久才出声:“是啊,你们该回去了,重建家园的事情需要我们自己动手。”
何雨柱平静地点了点头:“这个我们帮不上忙,不过要是有需要,你可以联系我,这是我的电话。”
何雨柱给了老赵一张纸条,上面是他家里的电话。
老赵看后后,直接用火柴点燃。
香江救援队要离开的消息很快传开。
不过救援队并没有因此休息,医护们把所有的医疗器械、急救药品仔细登记,集中移交给了指挥部指定的医疗小组。
带来的工程机械移交给了指挥中心
现在救援队就剩下代步的车辆,撤离前一天晚上,医疗小组的帐篷举行了最后一次交接会。
胡文学把厚厚一沓病历和后续用药建议交给了当地临时医院的院长,又细致交代了几个重症病人的观察重点。
“都记下了,请放心。”院长紧紧握着胡医生的手。
八月十六日,拂晓。
没有盛大的告别仪式,香江救援队开始有条不紊地整理个人行装。
东西本就不多,很快就收拾停当。
队员们安静地列队,一辆辆黄河‘勇士’越野车发动,准备驶离这个奋战了近二十个昼夜的地方。
队伍缓缓开出体育场的大门,外面却站满了人。
没有锣鼓喧天,也没有红旗招展,有的是默默送行的人群。
街道两旁,密密麻麻都是听到消息自发前来送别的居民。
有拄着拐杖裹着纱布的老人,有抱着孩子的母亲,有刚刚能下地行走的伤者,更多的是那些在救援中与黄河队员们共同刨挖、肩扛手抬过的青壮年。
人群安静得只有低低的啜泣和一声声压抑的“谢谢”。
当车队驶过时,有人深深鞠躬,有人抬手用力擦拭着脸颊,更多的人则是挥手不停。
队员们坐在车里,胸膛起伏着,有人扭头看向窗外,有人紧抿着嘴唇用力眨眼,没人说话,车厢里一片沉甸甸的寂静。
他们在这里见过太多眼泪,此刻场景却更让人心如擂鼓。
队伍驶近通往城外的路口,眼前景象让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道路两旁,站着肃立的方阵。
那不是居民,而是军人——参与救灾的几支部队官兵,得到命令后在短时间内完成集结。
他们身上的军装洗得发白,沾着泥点,有的还带着伤臂,但身姿依旧挺拔。
人数众多,沿着主干道排成数条看不到头的长龙。
“停车!”
史斌沙哑地喊了一声,车队缓缓停在队列之前。
何雨柱推开车门,下了车。
周连长、温连长和另外几位军衔更高的军官大步迎了上来。
“何飞同志!”为首的一位面容严肃的中年军官站定,刷地抬起右手。
他身后,从近处到远方,所有官兵齐刷刷抬手敬礼。
动作整齐划一,只有敬礼时衣袖摩擦的声音汇成一片低沉的嗡鸣,表达着无需言语的尊重与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