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习惯在巨大的灾难面前变得脆弱不堪。
几个负责喷洒消毒水的战士,正试图劝说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去隔离帐篷,那妇女情绪激动地哭喊着,引来一片侧目。
“何生呢回来没”胡文学问护士。
在这种时候,只能靠那个能调动资源、有足够份量说话的人。
“刚回来,飞机在加油,可能在指挥部那边。”
何雨柱刚在指挥部简易棚外灌下半壶凉水,老赵正指着地图跟他沟通新发现的几处可能有大量人员埋压的重点区域。胡文学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何生!紧急情况!”胡文学顾不上客套,语速极快地将腹泻病例、疑似霍乱、隔离困难、消杀物资告急的情况一口气说完。
老赵的脸色瞬间变了:“霍乱确定吗会不会是普通肠胃炎”
“临床表现高度符合!陈医生他们几位都确认了!而且有聚集性发病!”
“很多么”何雨柱问道。
胡文学道:“现在数量还可控,问题是现在隔离点已经出现抵触情绪,消杀物资根本不够覆盖这么大的区域!必须立刻采取措施!”
老赵眉头拧成了疙瘩,看向何雨柱:“柱子,你看这……”
“胡医生,你给建议吧,老赵会安排人办的。”何雨柱道。
老赵点头表示认可。
胡医师组织了一下语言:
“第一,以指挥部名义下发防疫通告,用大喇叭循环广播,重点强调:所有腹泻、呕吐、发烧人员必须强制隔离!这不是商量,是命令!”
“第二,水源,立刻组织专门队伍对所有取水点进行排查、消毒,优先保证饮用水的安全,所有地表水,必须消毒后煮沸才能饮用。”
“第三,消杀,尸体要妥善处理,焚烧、深埋、撒石灰!划出远离水源和安置区的专门地点。”
“我暂时也就能想到这么多了,再就是药品问题,前面运过来的都是救治外伤的,现在需要其他药品。”
“我都有准备的,我下一批运过来,这边就要靠老赵你了,必须落实好,不然问题就大了。”何雨柱道。
他看向胡文学:“医护人员力量够不够这边有没有这方面的医生”
胡文学道:“最好再调一批,现在这边大都是外科医生。”
“老赵你先协调下,最好能赶上我们下一趟运输。”
“好,我这就联系,胡医生,你把你刚才说的写一下,我让人去落实。”
“没问题。”胡文学道。
何雨柱的直升机编队再次降落在津门港时,几辆印着红十字的黄河卡车就冲了过来。
“老板,药来了!”安保顶着黑眼圈跳下车,指挥人手快速卸货。
成箱的磺胺、氯霉素、消毒粉和漂白粉被迅速搬上直升机,同机抵达的还有六位从四九城紧急抽调来的传染病科医生。
工业城体育场临时医院西侧,彻底清空的隔离区被草绳圈出,新到的传染病医生曹远穿上厚重的橡胶防护服,走进弥漫着刺鼻漂白水味的帐篷。
“把你们的排泄物,用这个桶装,然后倒进那个坑,撒满漂白粉才能掩埋。”护士指着新配发的内衬着厚塑料膜的便桶。
几个原本试图溜号的轻症病人,看着荷枪实弹守在隔离区外的战士,默默缩回了脚步。
其他几个专家带着本地组织的防疫队,背着沉重的喷雾器,沿着浑浊的水坑、简陋的厕所和垃圾堆放点反复喷洒。
刺鼻的药水味成了安置区新的背景气味。
大喇叭循环播放着硬核的防疫条例:“腹泻发烧,立刻隔离;生水必煮,违者严处!”起初的抵触和抱怨,在接连看到几个被担架抬进隔离区的重症患者后,渐渐变成了默默遵守。
祸不单行,三天后,瓢泼大雨毫无征兆地浇了下来。
指挥部里,气氛比铅灰色的天空更沉。
老赵捏着一份刚汇总上来的报告纸,手指抖得几乎拿不住。
油墨被飘进来的雨水洇湿了一片,那触目惊心的数字却更加刺眼。
他猛地闭上眼,喉结剧烈滚动,最终只是把报告轻轻推到了何雨柱面前。
何雨柱的目光扫过那几行冰冷的数字,沉默了很久。
“能挖出来的,基本都挖出来了。”史斌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锣,他浑身泥水地站在门口,雨水顺着裤腿往下淌。
“剩下的太深,或者……”他没说下去。
这四天,他和他的泰山安保队员,连同无数军民,几乎是用指甲在废墟里抠,机械臂在泥泞中掘。
黄金时间已过,希望越来越渺茫。
“雨!这鬼雨!”老赵望着外面哗哗的大雨,一拳砸在面上。
原本已经从泥泞不堪变成了泽国,低洼处的帐篷开始积水,伤病员在潮湿阴冷中瑟瑟发抖,咳嗽声此起彼伏。
“老赵,安排人排水吧,帐篷我想办法运。”
“这种天气你就不要飞了,你不要命了吗”
“我不会飞的,更不会拿我手下的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