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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良?”太子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挡了孤的路,就是逆臣!”
说到这里,太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
一个褪色发旧的平安符,针脚歪歪扭扭,能看出制作之人的稚嫩。只是此刻,那平安符上沾染着早已干涸发黑的斑驳血迹。
“哥哥......”辛绾的呼吸骤然停滞。
那是她十岁时第一次学女红绣给哥哥的平安符。
哥哥当时笑着揉她的头发,嫌弃它真是个丑东西。可他却小心翼翼地将它收进怀里,从此再未离身。即便后来被同窗好友调侃“堂堂男儿身佩这等女气之物”,他也只是憨厚一笑,从不肯取下。
“你那兄长,”太子的声音将她从撕心裂肺的回忆中拽回,他晃动着那枚染血的平安符,“他倒是个聪明人,似乎在路上察觉到了什么,竟想写血书陈情?可惜啊……”
太子将平安符随手丢在辛绾面前,如同丢弃一件垃圾。
“孤只好送他下去,让你们父子团聚了。这丑东西,他倒是到死都攥在手里,费了好大力气才掰开呢。”
“沈玠!你不得好死!”
一股比身体痛苦强烈百倍的绝望和愤怒,如同岩浆般在她胸腔内爆发,却因为极致的虚弱,连一声悲鸣都发不出来,只有眼泪混着血水,无声地滑落。
看着她崩溃的模样,太子脸上露出了畅快的笑容:“骂吧,尽管骂。可惜啊,你和你父兄一样,终究是斗不过孤的。你们辛家的冤屈,就跟着你一起,烂在这诏狱里吧。”
牢门再次关上,黑暗和死寂重新笼罩下来。
不!
她绝不能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