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孝恩今年三十五岁,老家在绍兴诸暨也是大户人家,只不过潘孝恩是一个私生子,不被家族所承认,父母死后,年仅十五岁的他加入了溃军,最后,又跟着撤到了湾湾,成了一名军统特务。
潘孝恩坐在岩石上,看着茫茫的大海,这时一个穿着灰布衣服的短发女人跑了过来,她边跑边喊。
“教官!教官…”
潘孝恩转过头看着跑过来的报务员何小雅,何小雅来到潘孝恩身边,将一纸电文交给他。
“教官,明天晚上八点整,第二次空投,里面是压......
晨光渐亮,巷子深处传来扫帚划过青石板的沙沙声,像极了当年知青们清晨出工的脚步。我端着那碗面坐在供桌前,热气氤氲上升,在冷空气中画出一道道短暂的弧线。李昭的母亲昨夜留宿在馆后的小屋,孩子还在睡梦中,小脸红扑扑的,嘴里嘟囔着谁也听不懂的词。我望着《灶火集》里新夹进去的桃花瓣,忽然觉得它不像告别,倒像是一个约定的信物。
这一天是正月十六,年味尚未散尽,南锣鼓巷的灯笼仍零星挂着,蓝底白字的“蓝鞋纪念馆”牌匾在晨风中微微晃动。我刚把供桌上的蜡烛换新,门外便传来脚步声??不是一人,而是一串,轻重不一,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走来。
门被推开时,带进一股清冽的雪后空气。进来的是一群少年,十二三岁的模样,穿着统一的深蓝棉袄,胸前别着一枚小小的铜铃徽章。领头的女孩扎着两条麻花辫,眼神清亮,她将一封信放在供桌上,信封上写着:“致所有记得她们的人”。
“我们是从黑龙江来的。”她说,“我们学校在漠河,离当年那个哨所只有四十里路。张念讲的故事,是我们语文老师放给我们听的。后来我们成立了‘蓝铃读书会’,读《潮汐笔记》,抄《雪国十四行》,还去采访了几个还在世的老知青。”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有一位奶奶,去年冬天走了。临终前,她让我们一定要来一趟南锣鼓巷,说她年轻时曾在这里住过三个月,帮人缝过军大衣。她没留下名字,只留下一双补了七层布底的棉鞋,让我们交给你们。”
说着,她从背包里取出一只用蓝布包裹的鞋盒。我双手接过,打开时,指尖触到的是粗粝而温暖的针脚。那双鞋确实补得厉害,每一层布都颜色不同,像是拼凑起来的岁月地图。鞋垫内侧,用蓝线绣着两个字:**守心**。
我抬头看她,眼眶发热:“她叫什么名字?”
女孩摇头:“她不让说。她说,名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有人还记得她们走过这条路。”
我默默将鞋摆在供桌最外侧,与那双粉色童鞋并列。阳光斜照进来,落在鞋面上,仿佛为那些看不见的足迹镀上金边。孩子们围在展柜前,低声讨论着每一件展品背后的故事。有个男孩指着墙上那张冰湖边的照片说:“那位姐姐……是不是和我奶奶长得很像?”他掏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上面是个穿军绿棉袄的姑娘,站在拖拉机旁笑得灿烂。
我接过一看,心跳猛地一顿??正是灯塔小组的成员之一,档案里记载她曾在1970年冬季独自穿越暴风雪送药到邻村,途中失温昏迷,三天后被人发现时已冻掉两根手指。但她活了下来,并坚持完成了任务。
“你奶奶叫什么?”我问。
“林秀兰。”他说。
我立刻翻出《蓝鞋丛书》增补卷,在附录的名单中找到了她的名字。不仅如此,书中还收录了一封她写给妹妹的信:“……我不怕苦,只怕被人忘记。如果有一天我的故事能被人说起,哪怕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