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面对这份愧疚。它不属于我,可我又无法放下。”
另一封则轻得多:
>“外婆总说她小时候吃过观音土,拉不出来,疼得在地上打滚。可前几天我翻家谱,发现那年她其实在城里念书。原来她是在替别人背负记忆??她的闺蜜饿死了,临终前托她‘替我活下去,也替我说出来’。
>她做到了。现在,我也该继续。”
冬至前夕,国家图书馆主动联系我们,提出将“回声地图”项目纳入“中国民间记忆数字化工程”,作为永久馆藏。同时,教育部正式批复,允许我们将《子宫档案》相关内容编入高中历史选修课辅助教材,前提是进行适度脱敏处理。
“这不是胜利。”赵文娟看着批文说,“这只是说明,风真的变了方向。”
我点点头,望向窗外。雪已落下,覆盖了南锣鼓巷的青石板路,也掩住了那些深浅不一的脚印。但我知道,泥土之下,种子仍在等待春天。
新年除夕,我们发布了年度总结视频《听见一万种寂静》。片尾,镜头缓缓扫过纪念馆的留言墙,最后停在一张新贴的便签上。字迹稚嫩,却坚定:
>“太奶奶今天第一次讲了她的故事。她说她曾经眼睁睁看着妹妹饿死,却不敢哭。现在她哭了,我也陪着哭了。
>老师说,历史不只是课本上的大事。
>我知道了,历史也是眼泪流过的痕迹。”
视频播放到最后一秒,画外响起一段未经处理的原始录音??那是伊犁老邮差寄来的第一盘磁带中,某个深夜的低语:
>“你还记得吗?那年春天,桃花开了,你说你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现在告诉你,世界很大,也很痛。
>但有人在听,有人在记。
>所以,请你继续活着,替那些没能走到今天的人,看看这个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