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里之外。
大楚,晋公府。
范立正坐在书房内,处理着云贵二省传来的浩如烟海的政务。
但他没有丝毫的疲惫,反而只觉得神清气爽,思维前所未有的敏锐与清晰。
许多关于两省军政、民生、资源整合的复杂难题,在他脑中几乎是瞬间就有了最优的解决方案,一个个精妙的指令从他笔下流出,条理分明,直指核心。
他心念一动,调出了系统面板。
只见代表着【个人气运】的那一栏数值,正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地向上飙升着。
就在这时,范家二弟范春从门外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种古怪的神情。
“大哥,今天上朝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奇事。”
“哦?”范立放下笔。
范春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说道:“今天在朝堂上,讨论如何安抚云贵二省民心,制定税赋。陛下……项冲他,突然开口了。”
“他说,‘新附之地,民心未稳,当行轻徭薄赋,与民生息。可仿前朝之策,三年免税,五年减半,以示朝廷仁德。’。”
范春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满朝文武,包括我在内,全都惊呆了。那番话……条理清晰,切中要害,完全不像他能说出来的。”
范立闻言,笑了。
这并非项冲真的开了窍。
而是大楚的国运正在暴涨,身为国君,他自然也受到了这股气运的滋润与加持,哪怕只是一个傀儡,也会在潜移默化中,灵智变得清明一些。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如今,是窃一国以肥一国。
整个大楚,都在享受着大明国运流失带来的红利。
……
大明,紫禁城。
嘉靖擦去了嘴角的血迹,但那龙袍上的金色血点,却依旧触目惊心。
北境的战败。
黄河的决堤。
南方的失地。
以及自己刚刚受到的神魂反噬。
无数看似无关的线索,在这一刻,终于被那滴金色的血液串联在了一起,构成了一个完整而恐怖的真相。
这不是战争。
这不是阴谋。
这是……窃国!
有人在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手段,直接从根源上,盗取他大明王朝的国运!
能做出这种事的,纵观天下,只有一人。
那个同样洞悉了部分世界真相,却选择了另一条道路的楚国晋公。
范立!
“好……好一个范立!”
嘉靖低声自语,胸中翻腾的,不再是最初被蝼蚁挑衅的戏谑,而是棋逢对手的森然杀意。
他终于明白,范立挑动大慈与大明死磕,兵不血刃拿下云贵二省,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障眼法。
对方真正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他大明的国运龙脉!
范立不是一个妄图在棋盘上多占几格的诸侯。
他是一个想要掀翻整个棋盘,甚至连同棋手一起吞噬的疯子!
嘉靖眼中的怒火,在燃烧到极致后,反而彻底平息下来,化作了深不见底的寒冰。
他不再理会桌案上那些关于战败和灾情的奏报。
北境的战事,已经不重要了。
南方的失地,也可以暂时放弃。
当敌人开始攻击你的根基时,所有外围的得失都失去了意义。
他缓缓站直了身体,转身,迈步。
他的步伐沉稳而坚定,没有丝毫的迟疑,径直走出了钦安殿,穿过重重宫阙,走向了紫禁城最深处,一个几乎被人遗忘的角落。
那里,矗立着一座被封禁了上百年的古老密室。
石门上布满了灰尘,贴满了早已失去灵光的符箓,彰显着此地的禁忌。
嘉靖站在门前,抬起手,轻轻按在了冰冷的石门上。
“范立,你想玩一场关于命运的游戏?”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足以冻结灵魂的决绝。
“那就让你见识一下,这棋盘之上,真正的‘观棋者’吧!”
轰隆……
随着他手掌的发力,那扇尘封了百年的厚重石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缓缓地,被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