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无眠,烛火幽煌,唯窗外天心月圆,将对峙中的两人,渐影渐长。
刘繇眸光转凉,声音愈发低沉。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速速离去,近日陛下方任曹孟德为御史大夫,专司监查袁营内应。
你若再敢滞留,休怪我将你献予曹御史,届时无论你家主人有何谋算,尽皆成空。”
然而袁三对此凛然无惧,悠然往书房中刘繇的位置上一坐,淡淡而笑。
“人过留声,雁过留痕,这世间之事,只要做了,就必然留下蛛丝马迹。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刘太傅,你该不会以为,区区两年时间,当年刺杀天子之事,就过去了吧?”
他抬眸昂然与刘繇对峙,谓之曰:
“家主让我捎句话给你:时候到了,刘繇,你的报应来了。
现在该你偿还当年曲阿城下的不杀之恩了。”
“你放屁!”
见袁三这幅态度,刘繇也不再遮遮掩掩,他涨红了脸,指着他怒斥出声。
“当年那件事,分明是他袁公路做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但凡我要知道袁一敢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我恨不得提前亲手将他斩了。
若非被蒙在鼓里,我又怎么会波及到你等谋反之事里去?
当日,袁一事败,若非我为他收拾收尾,极力遮掩,你家主公谋逆之事,早传的天下皆知,为诸侯攻讦,又何来今日?
如今他不念我的好,不知恩图报也便罢了,居然还拿这等我事先根本毫不知情,也从未参与过得谋逆之事来威胁我?
他袁公路还是人吗?他还知道礼义廉耻吗!”
“呵呵.”
对于刘繇的指责与谩骂,袁三只嗤笑一声,冷冷说着。
“这却有意思了。
若是没有参与,太傅当时又何必为袁一遮掩呢?
何况太傅也不是今天才知晓刺杀天子幕后的就是我家袁公,怎么现在都已过去两年之久,太傅也日日夜夜常伴当今陛下身侧。
若非我等同谋中人,怎么也不见太傅将刺杀他的凶手,告诉你那敬你爱你的好学生听呢?”
他言语如刀,字字诛心,语气陡然低沉,意味深长。
“刘太傅,你说你和刺杀谋逆之事没关系,和我们没关系,这话你说出去,天子信吗?曹操信吗?天下人信吗?
刘繇!
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理由说服的了天下世人吗?
史册昭昭,千秋万世,你必冠以弑君之名!”
“你你们真真岂有此理!
明明是你们做局陷害,将刺杀之人安排在我身边做护卫,我若不帮其遮掩,又如何说的清!
我若不.”
然而没等他说完,袁三已然打断了他,冷声斥曰:
“因为你做贼心虚!
若非做贼心虚,何以帮忙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