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边腿使不上劲,“咕咚”
就单腿跪地了。
宋铁军还不解气,松开她衣襟,俯下身,两只手左右开弓,一手揪住胖老娘们儿一只耳朵。
使劲往上提溜,嘴里骂道:“耳朵是摆设啊?听不见我男人说‘别拿了’?!
揪下来喂狗得了!”
“哎呦!
疼!
疼死我啦!
姑奶奶饶命!
饶命啊!”
胖老娘们儿耳朵被扯得老长,感觉快被撕下来了,疼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跪在地上嗷嗷直叫唤,哪还有半分刚才的嚣张气焰。
那几个抄家伙的汉子,眼看着自己婆娘转瞬之间被收拾得这么惨,脸上挂不住了。
为一个黑脸膛的汉子,手里攥着根锹把,怒吼一声:“反了天了!
敢打我婆娘!
兄弟们,上!
连那男的一起收拾了!”
说着就要往上冲。
一直冷眼旁观的陈光阳,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刚才没急着出手,就是想看看宋铁军这口气能不能顺当出了。
现在这帮爷们儿不讲规矩要动手,那就怪不得他了。
“操!
爷们儿打娘们儿不算本事?还想群殴?”
陈光阳一个箭步就挡在了那黑脸汉子身前,动作快得像黑风马。
他根本没用腰后的刀,只是露出那双平日里总带点笑、此刻却寒光四射的眼睛。
他整个人往那儿一站,没拿家伙,可那股子常年打猎、刀头舔血淬炼出的煞气,瞬间就弥漫开了,像头盯上了猎物的豹子。
“咋地?想动我兄弟?先问问我陈光阳答不答应!”
陈光阳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块砸在铁板上,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狠劲儿。
他往那一戳,就更压场子。
他顺手就从旁边一个卖笤帚的摊子上抽了根最粗最硬的桦木笤帚疙瘩,在手里掂量着。
眼神扫过那几个跃跃欲试的汉子,“哪个裤裆没夹紧蹦出来的玩意儿?来!”
那几个汉子一看是陈光阳,心里先是一凛。
东风县黑市儿混的,有几个没听过“光阳哥”
的名号?
火车上抓敌特、单枪匹马追人贩子、智斗刨锛儿恶魔,桩桩件件都是让人后脖子凉的硬茬子事儿。
黑脸汉子手里的锹把下意识就放低了些,色厉内荏地吼:“陈…陈光阳!
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是那;老娘们儿先动的手!”
他用锹把指着还在胖老娘们儿耳朵上使劲儿的宋铁军。
“放你娘的罗圈屁!”
宋铁军暂时松开胖老娘们儿那快被揪掉的耳朵。
回身叉腰,指着二埋汰脸上的血道子,“眼瞎啊?没看见我男人脑袋都开瓢了?
我男人为啥被打?是你们家这几个馋嘴瘟偷东西在前,污蔑打人在后!
老娘打她们是替天行道!
是她们活该!
咋地?打不过老娘,就让你家爷们儿出来充大瓣蒜了?就这点尿性?!”
宋铁军这一顿连珠炮,骂得又脆又响,句句在理。
周围看热闹的嗡嗡议论起来:
“是啊,看着人家男人老实就欺负,偷了东西还打人…”
“这怀孕的娘们儿真猛啊!
一砖头就把牙打飞了!”
“那是宋铁军!
靠山屯有名的虎娘们儿!
她男人二埋汰跟着光阳哥跑山送山货的…”
“该!
打得好!
那帮人是南边屯子的,老在这黑市儿耍横…”
黑脸汉子和同伙被宋铁军骂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又被陈光阳那眼神盯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那黑脸汉子梗着脖子:“那…那也得分个轻重!
我婆娘牙都打掉了!”
“掉了两颗牙就哭爹喊娘?”
陈光阳嗤笑一声,下巴朝二埋汰一点,“看看我兄弟这脑袋!
血都快流干了!
你们婆娘挠人的时候咋不分轻重?要论理?行啊!”
他猛地提高声调,震得人耳朵嗡嗡响,“咱们现在就去找公安!
看看是偷东西加殴打孕妇家属罪过大,还是正当防卫教训小偷罪过大!
我陈光阳别的没有,公安局长面前还能递上两句话!
这事儿,咱往大了闹!
看谁最后蹲笆篱子!”
他特意强调了“孕妇家属”
和“小偷”
。
提到“公安”
、“蹲笆篱子”
,那几个汉子明显慌神了。
他们平时在乡里横行,也就是欺负老实人,真见官就怂。
尤其领头那黑脸汉子,眼神开始闪烁。
就在这时,地上那个被宋铁军抽懵了的吊梢眼,大概是缓过点劲,又看到自家男人像是怂了,不甘心地哀嚎起来:“当家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