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瞬间打破了林子的寂静!
一个灰黄色的影子猛地从高草棵子里窜出来,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正是只膘肥体壮的大野兔!
它似乎被什么东西惊吓,撒开四蹄,玩命地朝陈光阳他们这个方向的坡下狂奔!
“来了!”
陈光阳眼神一凛,声音不高却极具穿透力。
二埋汰一个激灵,脑袋里那些杂念瞬间跑光,下意识地抡起木棒就想冲上去迎头拦截!
这完全是热血上头。
“别动!”
陈光阳低喝,手指如铁钳般扣住二埋汰胳膊,硬是把他按回了原地。
他的眼睛紧紧锁定兔子奔跑的轨迹和前方那块乱石砬子。
兔子果然熟门熟路,没有丝毫犹豫,四条腿蹬地如飞,几乎是弹跳着冲向那几块大石头,眼看就要一头扎进石砬子后面的安全窝点!
就在兔子的后腿肌肉绷紧,即将做最后一次爆式跳跃,钻入石缝的瞬间……
“嗖!”
一个极其轻微的破空声!
陈光阳右手仿佛没有经过瞄准动作般猛地向前一甩!
一道黑影如同早已预判好的毒蛇,后先至!
那黑影不是石头,也不是弹弓珠子,而是一把厚实小巧却极其趁手的柴刀柄!
陈光阳竟以扔飞刀的姿势,将坚硬的木头刀柄当做暗器掷了出去!
“砰!”
一声闷响!
不偏不倚,那飞旋的刀柄精准无比地砸在兔子的后脖颈上!
兔子皮也能卖钱,要是用枪会损失。
巨大的冲击力打断了它蓄力的最后一跃!
那兔子就像被无形的巨锤迎面夯中,高奔跑的身体猛然一僵,整个身体在空中打了个转。
“啪”
地一声摔在距离石缝仅仅一步之遥的硬土地上!
四肢抽搐着蹬了几下,便瘫软不动了。
几乎在刀柄击中的同时,陈光阳的身影已经如猎豹般扑了出去!
他几个箭步冲到摔倒的兔子旁边,俯身,探手,一把按住还在抽搐的兔身,干净利落地捏住其颈骨猛地一拧,“咔嚓”
一声轻响,彻底结束了它的痛苦。
“妈呀!”
二埋汰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几步跑过来,看着陈光阳手里已经断气的肥兔,再看看那精准砸中要害的柴刀柄。
舌头都打结了:“阳…阳哥!
你这…这…老尿性了啊!
柴刀把儿还能这么使?兔子…兔子都让你算死了啊!”
这时,三狗子也气喘吁吁地从高草丛里钻出来,手里还提溜着一串刚顺道采木耳。
看到地上的战利品和陈光阳手里的刀柄,眼睛也瞪圆了,随即咧嘴大笑:“我就知道!
跟着光阳准没错!
瞅瞅这兔子,够肥!”
“行了,继续整。”
陈光阳没接二埋汰的奉承,走过去把砸晕兔子的柴刀捡起来,在鞋底蹭掉沾的几点草汁泥土。
“眼睛盯死草丛,耳朵竖起来听动静。
刚才是运气好,撞见个慌不择路的。”
他声音不高,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冷静劲儿,目光鹰隼般扫过前方那片被啃得乱七八糟的野苜蓿地和旁边布满乱石堆的石砬子。
三人压低身子,沿着陈光阳判断的兔道痕迹,悄无声息地往地势更复杂的一片杂树林子摸去。
脚下厚厚的落叶踩上去咯吱响,为了不惊动兔儿,都得掂着脚后跟。
四周静得只有早起的鸟雀在枝头偶尔啄啄嗉子,或者松鼠拖着蓬松的大尾巴簌簌跳过。
二埋汰明显学着陈光阳的样子,努力屏息凝神,可眼珠子总忍不住朝四处乱瞟。
陈光阳用胳膊肘不动声色地碰了他一下,示意他专注前方凹陷的土坎和一堆藤蔓纠缠的枯木根。
刚藏好身形趴下不到半袋烟工夫,左前方的枯叶丛猛地出“哗啦”
一声急促的碎裂响动,紧接着就看到一道灰色的短影。
比上一只小些,但更快,更像是在例行巡逻而非逃命,正贴着地面,紧擦着那些枯木根和藤蔓的阴影边缘疾窜。
“狗日的,又来一个!”
二埋汰压着嗓子兴奋地低吼,身体猛地就想起身扑。
“趴下!
别动!”
陈光阳低声呵斥,大手一按把二埋汰几乎要弹起的肩膀死死按回原地。
他看出来了,这只小公兔精得很,走的是安全路线,度极快,明显警惕性高。
想在米外正面拦截它钻进枯木根后面的老巢,几乎不可能。
就在灰影即将掠过一个半塌的野猪拱开的土坑、眼看要消失在枯木根下阴影的瞬间,陈光阳动了。
他没有选择笨重的扑击或远程甩刀。
距离稍远,且兔子离掩体太近了。
他如同蓄势已久的猎豹,腰腿猛然力,整个人几乎是贴着地面水平向前蹿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