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二虎立刻大声应道,眼巴巴看着他爹,还不忘回头冲着那个还在纠结鱼精和鼻涕的小男孩得意地一扬下巴,仿佛鱼已经到手。
大龙抿着嘴,点了下头,目光炯炯。
小雀儿也用力“嗯”
了一声,小手不自觉学着大人的样子搓了搓,像是在想象抓鱼的动作。
“成。”
陈光阳二话不说,麻利地脱掉脚上那双半旧的解放鞋,又把外褂一甩扔在身后的草地上。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旁边那几个正弯腰摸鱼的家长听到动静看过来,见陈光阳赤着脚就准备往河里下,脸上都露出点看笑话的神情。
水里那个刚捞着水草,还被儿子学话、放屁、孩子嘲笑三重打击的家长。
更是嗤笑一声:“大兄弟,空手下去?可别鱼没摸着,先喂了河里的蚂蟥!
这水草滑着呢!
哎呦……”
他话没说完,脚下被青苔一滑,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岸上那个刚嘲笑过他的黄毛小子立刻大声配音:“爸!
掉河喽!
扑通!”
气得孩子爹直瞪眼,又不敢真动手。
陈光阳眼皮都没抬他一下,穿着那条洗得白的劳动布裤子就直接淌进了清凉的河水里。
河水哗啦一声轻响,惊跑了几条刚游近的小鱼。
那几个家长相视一笑,眼神里都透着一股“瞧,又来了个逞能的”
意味。
他们可是抄着网兜忙活半天才零星有点收获。
然而,陈光阳接下来的举动让他们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也让岸上的孩子们都忘记了刚刚的闹剧,全都瞪大了眼睛。
只见他站在齐膝深的水里,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弯着腰在水下盲目地摸索或搅动。
他的身体似乎放松下来,眼神却变得极其专注,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缓缓扫过身前的水面和水底的鹅卵石缝隙。
周围孩童的嬉闹声,仿佛都瞬间被他隔绝在外。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看着,仿佛在聆听河水的呼吸。
突然,他左脚微抬,右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向下一踩!
脚掌精准无比地压住了一块看似平常的圆石头边缘。
“哗!”
水花溅起,一条膘肥体壮、足有小臂长的草鱼被那股暗劲生生从石头底下“震”
了出来。
扭动着银白色的身躯在水面上慌乱打挺!
说时迟那时快,陈光阳几乎在草鱼出水的同时动了。
他右臂如电光探出,五指张开如铁钩,不是去抓扑腾挣扎的鱼身,而是无比刁钻精准地瞬间卡进了鱼鳃里!
一抠!
一甩!
那条分量十足的草鱼便被甩到了岸边的草地上,还在“啪啪”
地蹦跶着,银鳞在阳光下闪闪光。
岸上瞬间鸦雀无声。
拿着网兜的家长愣住了,嘲笑陈光阳的那位脸上的笑容僵在了原地,看热闹的孩子们都张大了嘴巴。
三小只更是惊喜地尖叫起来:“爹!”
“爸!”
“大草鱼!”
还没等岸上的人回过神,陈光阳的身影在水里又动了。
他没有丝毫停留,像早已锁定目标,转身就朝着下游一处水草丛生的阴影走去。
他双手如同最灵巧的探测器,在水草根部耐心而细致地摸索着,动作轻柔得几乎不荡起水波。
几息之后,他眼中精光一闪。
双手猛地力,如同拔萝卜般往上一提!
“呼啦!”
一条头大嘴阔、油黑乌亮、怕是得有二三斤重的老鲶鱼,被他牢牢攥着肥厚的脑袋从淤泥草根里拽了出来!
那鲶鱼粗壮的尾巴疯狂甩动,泥浆混着水珠甩了他一身,可他手稳得像铁钳,纹丝不动。
又是一记干净利落的抛物线,这条大家伙精准地落在那条挣扎的草鱼旁边。
“哇……!
大鲶鱼!
!”
孩子们的惊呼彻底引爆了现场。
这哪是摸鱼?这简直是变戏法!
再看河对岸那几位握着空网兜、或是手里提着指头长小鱼的家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那点微不足道的收获,此刻在陈光阳甩上岸的两条大家伙面前,显得可怜又可笑。
刚才嗤笑陈光阳的那位,张了张嘴。
想说点什么找回场子,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什么叫碾压?这就叫碾压!
人家空手下河,脚踩手掏,动静小,度快,抓的鱼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肥!
他们这费劲巴力捞半天的,算什么?
“行了,够吃一顿了。”
陈光阳淡淡说了一句,这才不紧不慢地走上岸。
河水顺着裤腿滴答淌下,他脸上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只是随手从自家菜地拔了两颗菜。
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