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看了诊,开口道,“生产时伤了身子,月子里又未能好生将养,忧思哭泣过度。
导致体虚气弱,行经不准,腹部坠痛难忍,如走炼狱”。
听到白前当着许远程的面就说“行经”什么的,许夫人不由瞪了白前一眼,开口赶许远程走。
许远程显然根本没有不好意思,不过还是乖乖行礼退到亭外。
许母苦笑,“白神医说得对,多年的老毛病了,吃了许多药,总也不见好”。
美人就是美人,一般女子有她这个病,肯定会面色发黄发暗,甚至还会长斑生结。
偏偏许母依旧肌肤如雪,这般楚楚可怜地苦笑,让人心也疼了。
许夫人第一个就心疼得不得了,一把抓住许母的手,急切道,“姐姐你别怕,现在咱们有白神医了!
别说你这点小毛病了,就是走到了鬼门关,她也能给你拉回来!”
白前咳了咳,又请了许远程进来,开口道,“许夫人这个病症,我倒是的确能治的。
只是除了吃药外,经前经后都必得要针灸一次,大约需要持续半年左右,不知道是否方便?”
“嘿,那有什么不方便的,正好——”
许夫人赶忙刹住话头,她想起来了,虽然老爷也要扎个半年左右的针,但她是绝对不能对外人说的!
白前端起茶杯,“有间医庐规矩,疑难杂症诊金三千两,出诊一次一千两,不知是否方便?”
许母显然根本没想到会那么贵,下意识向许远程看去,“要不——”
要不,我们还是不治了。
许远程打断她的话,“白神医有几分把握能彻底根除?”
白前端着茶杯,上下打量着许远程,妙目流转,似笑非笑。
“有几分把握治好令堂的病,我不好说。
但叫许状元也疼上个三年五年的,我倒是有十分把握的”。
她气质温柔、神态温和,脸上却甚少有表情。
乍然这般似笑非笑地打趣人,一下子就让那张秾丽的脸生动了起来,越发地容色逼人。
美人微嗔,赏心又悦目。
许远程不自觉笑了起来,抱拳求饶,“是许某关心则乱,失言了。
不过,白神医,就算白神医要生气,许某也想问一句,白神医所谓的疑难杂症到底是怎么界定的?
是真的看病症到底难不难治,还是,只是看病人到底有没有钱?”
白前抿嘴笑了起来,“这件事,你倒是可以去问唐侍郎,他想来会十分有见解”。
许远程见她笑了,眼底笑意也不自觉跟着加深,“唐侍郎,我自会去问。
只,唐侍郎是唐侍郎,我还是想问白神医一声”。
“问我,我也不告诉你”。
白前难得有这般淘气的时候,一双暖色调的猫儿眼滴溜溜直转。
“许状元只管爽快掏银子就是,我前几天刚看中了支发箍,正好四千两”。
孔雅摇头失笑,伸手戳了戳她脑门,“四千两的发箍,你倒是敢开口!
我怎么记得你连四两银子一个月的厨娘都请不起?”
白前抿唇喝了口茶,笑而不答。
孔雅笑着给许母续了杯茶,笑道,“夫人身上檀香缭绕,想是供佛十分虔诚?”
许母寡居多年,连院子都甚少出,唯一能做的就是念经拜佛,十分心诚。
她早听说了孔雅为人画观音像、抄佛经祈福的事,早就起了亲近之心,听她主动提起,忙不迭接话。
许夫人这些年求子心切,什么偏方土方都试过,求佛问道更是必不可少,也十分感兴趣,话题就转到了佛经上。
白前一边吃乳酪,一边听她们说话。
她又恢复了平日没什么表情的安静宁和模样,却能看出来她听得十分认真。
是那种绝对会叫倾诉者欢喜又满足的认真。
和一旁百无聊赖,似乎随时都能大喊着“无聊透顶”冲出去的萧软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真是一个不管哪里都挑不出毛病,不管什么时候都能讨人喜欢的一个人!
许远程淡淡一笑,还真是讨厌呢,跟那个讨所有人喜欢的唐知味一样讨厌——
……
……
中午,许夫人设宴宴请白前姐妹三人及许母。
待用过午食,许母就悄悄塞给了白前一个荷包。
白前收了钱,随着许母去了她和许远程在许府借住的院子。
院子离主院很远,偏僻,也不大,却清幽又雅致。
白前简单一扫,就看见了一个绝对能算得上价值千金的梅瓶。
白前给许母扎了针,又开了方子,等着药抓来了,仔细为她配了药浴包、清洗包。
又一步步教她和丫鬟怎么熬药,叮嘱了注意事项,这才准备告辞。
待临走前,仿佛不经意般开口道,“夫人,饮食有度,放宽心怀方是养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