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生得好,但这世上生得好的男子何止千万?
便是本座那逆徒,也不比他差。
抑或是你爱慕他温润柔和?
他见你如此失态,却端坐不动。
就是温润柔和,应当也不会对你温润柔和,只怕他对别人的丫鬟也比对你温柔”。
萧软软哑口无言,唐知味对小草的确是比对她温柔体贴的。
至少,他买春饼的时候,会给小草带一个,却绝对不会给她带!
“本座观他面相,应当曾有一挚爱,是世间难得的聪慧女子,容色才情几乎可与他不相上下。
更是温柔体贴,娴雅大方,人情练达。
与你恰恰是两个极端,他就算移情别恋,也绝不会喜欢上你。
抑或是说,你只爱慕他不喜欢你?”
萧软软本就惨白的脸失去了最后一丝血色,摇摇欲坠看向唐知味。
唐知味捧着茶杯遮住了下巴,氤氲的茶汤模糊了他的神色。
但是,他没有反驳!
萧软软眼前开始模糊,聪慧温柔,娴雅大方,人情练达,与她恰恰是两个极端的挚爱?
原来,他没有骗她,她与他之间隔着的从来不是前前!
归璞真人脚步轻移,踏出半步,浅淡的眼瞳漠然看着她。
“郡主,请让路”。
萧软软下意识退开,归璞真人没再看她,不疾不徐离去。
闽南王如梦初醒,忙起身去追,“国师!本王送你!”
唐知味起身弹了弹衣袖,“闽南王府合八字竟然是要新人都在场的,就算国师算得不准又如何,到底难看”。
婚姻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合八字这样的事,便是小户人家也没有特意将小夫妻请来旁听的例,何况王府?
他竟然还敢挑他们家的礼!
萧软软双眼通红,死死盯着唐知味,想要说什么,却又发现说什么都是多余。
唐知味不紧不慢团团一揖手,叹气,“唐某今天本是来拜年的,如今这般,唐某实在不方便再留,告辞”。
幕僚清客们都是尴尬无比,忙忙回礼,勉强说了几句场面话,送唐知味离开不提。
……
……
大萧规矩,大年初一百官进宫朝贺,大年初三宫中赐宴,三品以上的官员、命妇皆可进宫与帝后同乐。
宫宴上,萧序一直坐立不宁,一直在找机会抽空溜出去。
闽南王妃今天也进宫了,她是母妃的亲姐姐。
听说她们虽不是双胞胎,却生得几乎一模一样,他想见见她——
他正煎熬着,就见正举杯请诸臣同饮的孝仁宗突然四肢抽搐,一头栽倒在地。
萧序大惊,冲上前,正要去扶,闽南王已一马当先到了跟前,整个儿地将孝仁宗抱了起来,大喝,“来人,传太医”。
萧序顿住脚步,明明闽南王的行为再正常不过,他却感觉到了一种微妙的不喜。
正在考较弟子功课的白院判被召进了宫,下午白院判又回来了,面沉如水,打发走了眼巴巴的徒弟,问白前,“有没有能强行戒掉仙客来毒瘾的法子?”
白前眨眨眼,“仙客来的毒瘾都是要强行戒掉的,没有什么药能治。
但单靠本人的意志力强行戒除掉,医书上从来没有记载过”。
所以,孝仁宗这是当众犯了毒瘾啊!
他是皇帝,没有人辖制得了他,不用想也知道他的毒瘾会越来越大,且还会涨得很快!
白院判叹气,皇上是胎里带来的弱症,后来虽然因为天材地宝地好好养着,慢慢地养得壮实了,但到底比不上正常人。
如果一直不能下定决心戒掉,最多五年就会油尽灯枯。
只是这话,他却是不会和白前说的。
孝仁宗因在宫宴上出了丑,下令将原本三天的元宵灯会延长至七天,从正月十二一直持续到正月十九,责令礼部务必要办得盛大、隆重。
眼看着就剩了不到十天的时间,礼部从上到下都不得不提前结束休沐,解印上差。
盛大、隆重意味着要花钱,户部也紧急启动。
盛大、隆重也意味着更多、更漂亮、更花费工本的花灯、饰物,工部也没能逃过。
当然,最倒霉的还是五城兵马司。
盛大、隆重更意味着安全隐患,五城兵马司在年节期间本就比平日要忙,这时候更是忙得脚不沾地。
连霍幼安这样能不出面就不出面,领个差事相当于一边睡觉一边还能挣俸禄的兵马司指挥使也受到了波及。
过年期间,霍幼安因着母孝在身,不需要去各家拜年走动。
但架不住来给霍老将军和霍老夫人拜年的多啊!
虽然霍老夫人怜惜他平日上差辛苦(并没有),没有必要时,都不会让他待客,但总也有那么一些重要到需要他必须出面的客人到访。
整个年,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