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道,污白神医清名的!说正事!”
唐知味善良又体贴地没有抓着宋世子的痛脚不放,懒懒指了指面前羊皮纸,“自己看”。
这张羊皮纸是宋正则应唐知味的要求寻来的,足有三尺宽、八尺长。
他交给唐知味的时候,上面干干净净,现在却写得密密麻麻。
宋正则一眼看上去,眼前直发晕。
定了定神,才看清上面写的全是名字,还有类似“张屠户”“站在张屠户后面的青脸男子”等代号。
来领糖的人并不是每个都会被其他人以姓名相称,也并不是每个人都会被其他人指名道姓地提起。
宋正则匪夷所思,“这里?你还真把所有人都写上了?”
唐知味理所当然地点头。
宋正则又看了一眼,又被那密密麻麻的小字和字上各种各样的标记弄得一阵头晕,认命放弃,怒气冲冲地破罐破摔了,“本世子看不懂!”
唐知味显然心情不错,体贴又耐心地解释,“世子你看画红色圈圈的那四个,嫌疑最大”。
宋正则找了半天,才找到了唐知味用朱笔圈出的四个人。
前面三个他都不认识,目光一扫而过,却在落到最后一个人名时,僵住了目光。
许远程——
宋世子再次瞪大了他那双天真无知的眼睛,“许状元?怎么可能?”
唐知味没有接他的话头,指着第一个张屠户道,“这人是在三年前进京,做了城西一个屠户的上门女婿。
真实身份是六年前在京城连杀十一个女童的王连贵”。
连杀十一个女童的王连贵!
前一段时间连环凶杀案的最大嫌疑人,王连贵!
宋正则一双天真无知的丹凤眼瞪得更大了,“不可能!
当时那个案子闹得很大,抓到王连贵的时候,我特意去看了。
王连贵白白净净的,瘦弱又猥琐,绝对不可能是——”
宋正则顿住声音,唐知味慢悠悠接上,“绝对不可能是膀大腰圆、黑漆漆的屠夫模样?”
宋正则用力回忆着当初特意去看热闹时,王连贵的模样。
如果他再晒黑一点,再吃胖个六七十斤——
唐知味悠悠一笑,“六年前,我上京赶考,正好遇到了京兆府押着王连贵游街的热闹。
当时的司理参军因为抓住了这样一个穷凶极恶之徒,名扬京城,受到了圣上的赏识,官运亨通。
没想到京兆府那些个废物竟然叫王连贵逃了,更没想到王连贵改头换面后竟然还敢回京城”。
竟然还敢大刺刺地出现在他面前!
当然,最后一句,唐知味没有说出来,含笑朝宋正则一拱手。
“不管王连贵是不是这次的凶手,世子爷能发现他的真面目,将他缉拿归案,都是大功一件。
京城百姓会记得世子爷的功德,圣上和皇后娘娘也会对世子刮目相看!”
宋正则下意识咧开嘴,又反应过来,大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人是你认出来的,本世子绝对不会冒领别人的功劳!”
唐知味起身肃容一抱拳,“世子高义,但世子也知晓,唐某最近风头太过,已深受猜忌。
若是再出了这样一件功劳,只怕——”
他说到这苦笑起来,“世子,唐某出身贫寒,虽说因着些许才华受皇上赏识,在朝中却是如履薄冰。
深怕一不小心得罪了谁,挡了谁的路,便是万劫不复。
世子不愿冒领他人功劳,唐某却想恳请世子出手相助。
一来,唐某不想因着自己职务之限,平白让这样的恶徒逍遥法外。
二来,不是世子宽宏大量,唐某身为兵部侍郎,绝不可能插手京城府衙之事,帮未婚妻洗脱污名,也是回报世子一二”。
唐知味本就如精致脆弱的琉璃美人,这么一苦笑,更是仿佛下一刻就会轻轻碎掉,洒落满地。
宋正则顿时热血上头,想也不想就点了头。
只刚点过头,他就后悔了,忙又加了一句,“不过人是你认出来的,等到时机成熟,我就会为你正名!”
唐知味苦笑摆手,“找出连环凶杀犯,于世子是功劳一件,于唐某却是不在其位而谋其政。
不说其他,御史的口诛笔伐定然少不了,还请世子帮人帮到底,不必再提此事”。
宋正则一阵别扭,他平白得了这么大一个功劳,怎么就成了帮人帮到底了?
唐知味没有给他继续思考的时间,又指着第二个人道,“这个人是个江湖郎中,最是方便弄来毒药。
和他比起来,王连贵的嫌疑反而小一点。
当年王连贵残杀女童都是趁夜而行,剁其四肢,手段残忍。
可见其偏好血腥暴力的杀人方法,应该不会突然改用毒药”。
宋正则赞同点头,唐知味又指着第三人道。
“这人与孩子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