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两年都攒不够,没有进钱的路数呀。
大冷天出门,铭利有点不乐意,就对媳妇埋怨道:“咱们一家一起的过日子,你不相信咱,却信你那结拜姐姐,让她给咱存钱,结果她把钱给用了,这远路上,还要跑几趟要钱。这冰天雪路,跑着去,她不给钱怎么办?咱又不能撕破脸皮硬给要,路就白跑了。唉,真是放着安宁不安宁,自己给自己找难受。”铭利也担心空跑一趟,毕竟前边有过教训。
听到铭利在唠叨,范玲玲也生气了,没好气的说道:“事已至此,有啥办法?谁没个难处?我姐就是当时紧张,才用了钱,并说给我算利息。我姐帮了我,我不能没有人情,我不给她算利息,她肯定落咱的人情,本钱她肯定就给了,让你就跑几步路,闲话就说了一大堆。如果你嫌跑路,那就不去了,等我生完孩子,抱住孩子去要钱,钱多放些时日,还能发了霉不成?”范玲玲在家里也半年了,家里都很宠她,好吃好喝的尽她的性,她也对各个人的品性有了了解,所以说话也硬气起来,不愿跑路就算了,明年自己亲自去。
铭利被范玲玲说的没了应对,可圆巧心里发放不下,对着铭利说道:“你就少说两句,这会打气憋有啥用?你就跑步路,把钱取回来,必定也不是个小数目。你姐说好年底给的,肯定会说话算话。”在圆巧心里,把钱取回,才是最重要的。
有母亲的催促,有媳妇胁迫,铭利只好妥协,没好气的应道:“行,行,行,我明天就去。不答应去今天这饭就没法吃了。”两人见铭利答应了,脸色也好了起来,这才各自忙自己事去了。
二天一大早,铭利就走向去往县城的路,圆巧特地给烙了一个锅盔带上,怕他带着馒头,路上冻的都啃不动。范玲玲还把鸡蛋给她姐装了一小篮,走姐家,哪能空着手。
在冰雪的路上,铭利用脚步丈量着这段距离。他提着鸡蛋篮,背着锅盔,拄着长棍,尽管路滑难行,有着要回钱的动力,他脚步依然那么有力,健步如飞,奋力前行。
真是: 雪路行走为要钱,怨来怨去属空怨。
借钱不要心不甘,想要就得远路赶。
多半天的功夫,铭利到了县城,来到高小敏摆摊的地方。问了声:“大冷的天姐姐还在摆摊?”
高小敏看到铭利,用着迟疑的眼光看着铭利问道:“这大冷天跑到县城干啥?有啥急事?还是需要置办东西?还是我妹子有啥事?我就这个营生,不摆摊干啥?一家人还要吃饭。”她的态度冷漠,就像看到一个陌生人一般,先前的那种热情已烟消云散。
铭利感觉到了她的冷漠,但他还是摆着是亲戚的派头说道:“姐呀,玲玲身子笨重,也走毙不了雪路,快过年了,玲玲让我来看看你。”说着就把鸡蛋蓝递给高小敏。
高小敏接过鸡蛋蓝说:“玲玲还算有点良心,这么久,没见人来,我以为她把我都忘了。”说完,把鸡蛋蓝放在身后,就忙着自己的事,不再理铭利,以前那种嘘寒问暖全免了,也没有让名利去他家的客气话,也不问铭利是否吃过饭。
受到冷落的铭利,既尴尬,又失落。心想着:这生意人,咋没一点人情味,只收礼根本就没有招待他的意思。这鸡蛋让媳妇一月都吃不完,送给人家,还不如往水里丢了一块石子,没荡起一点涟漪。这人从根本上,就没瞧得起自己,倒让自己进退两难。
没奈何的他想,你没人情,我还有啥顾忌,我来的目的是啥?也就直入主题,直言道:“大姐,我媳妇现在身子有点累赘,来不了县城,她让我来把在你这里放的钱取回去,后边生孩子还要用钱,你说年底就给钱,我今天就来了,大姐方便的话,就把钱给我吧,你看我这冰天雪地,就专门为了取钱来的。”铭利把专门取钱提到前边,就怕高小敏以其它理由不给钱。
高小敏猛然大声说:“啥?你说啥?取钱?取啥钱?我什么时候说过年底给你钱?给你什么钱?”她一脸茫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并且很吃惊的样子,高小敏的神情,也让铭利愣了神。
真是: 提起还钱就充愣,不明不白还吃惊。
早就准备要翻脸,收礼何须还人情?
铭利忙说:“不就是给玲玲的彩礼钱,玲玲让你给她存钱,你不是说你进货用了,年底钱倒开了,就给还钱嘛?”铭利把媳妇给他说的话,原原本本的搬了出来,希望高小敏能明白。
高小敏装作气愤的说道:“这玲玲是咋想的?怎么能给我身上搁事?存钱是实,上次她来不就给她了吗?我那里缺少二百元,还要等到年底给她?没想到玲玲怎么是这种人,把你家里的矛盾,转嫁在我身上来了,怪不得上次来,要到邮电局去看看,分明是存着私心。我怎么就瞎了眼,结拜了这样一个妹子?你回去给她说,想诬蔑我,我就和她掰了情分,我就不认她这个妹妹。”高小敏不单声高,还是一副理直气壮怪罪范玲玲的气势,给人一个结拜错人的感觉。
话里有意无意就往邮电局扯,分明就是告诉铭利,范玲玲把钱寄回老家的意思。先前那装模作样,热情关心的样子,只是为了骗取范玲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