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
其中一个石牢内,阴寒刺骨。
刘棍的双手,被铁链高高吊起。
只有脚尖能勉强踮着地面,支撑部分体重。
这个姿势极其痛苦,不过片刻,便让人双臂酸麻欲裂,全身的重量仿佛都坠在了肩胛骨上。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剧烈的痛楚。
他头发散乱,衣衫褴褛,早已不见了往日‘棍哥’的威风。
刘棍万万没想到,昨夜,仅仅是他为数不多的几次,亲自去对接醉魂草大宗货物。
便被破魔司的人抓了个现行,人赃俱获。
他更没想到,擒拿住自己的,竟然是先前临安县镖局为阁里送火狐皮时,队伍中的一个人。
就是那个一嗓子坏他好事,让他没能吞下尾款的小子!
当时觉得反手之间便可随意捏死的蝼蚁。
现在,这个蝼蚁竟然摇身一变,成了破魔司的代都巡!
原来,前段时间传闻中那个从犄角旮旯里来城中当了都巡的少年,就是他,江青河!
无尽悔恨,啃噬着他的心脏。
早知今日,当初就该不惜一切代价,将这个隐患彻底除掉!
“哐当——!”
牢门被推开,发出沉重声响。
刘棍闻声,艰难抬起头。
光线照亮了来人,正是他憎恨的面孔。
刘棍盯着江青河,双目泛红,面部狰狞可怖:
“老子当初真该亲手做掉你!”
“是吗?”
江青河的声音没有起伏,走到一旁刑具案前。
伸手,稳稳地抄起其中一根布满了密密麻麻小尖刺的九节长鞭。
接着,手腕一抖。
“呼——哧——!”
长鞭破空,撕裂沉闷的空气。
“啪!!”
鞭影精准地落在刘棍的身上、脸上。
“啊——!”
凄厉的惨叫顿时爆发出来。
刘棍脸上、胸前,瞬间皮开肉绽,出现了数道深可见骨的血棱。
鲜血涌出,染红了衣衫,滴答落在地上。
剧烈的疼痛让他浑身痉挛,吊着的铁链哗啦作响。
江青河握鞭而立,眼神依旧冰冷:
“先替吴狼兄弟收点利息。”
刘棍喉咙里发出嗬嗬声响。
剧痛之下,他的神智已有些涣散,一时间无法组织语言回应。
“说吧,你的上线是谁,巡队里谁被你买通了。”
刘棍咬紧牙关,额角青筋暴起,仍想硬撑。
江青河冷哼一声,弃鞭用指,双手连动,或捏或按,精准落在刘棍关节筋络要害。
分筋错骨的手法直透神经,让刘棍瞬间崩溃。
“停!停下!我说!”
果然,硬挺不过三息,便惨然求饶。
他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名字。
江青河默默记下。
巡队中被买通的几人里,为首的正是殷平。
至于贩卖醉魂草的上家,刘棍也知之甚少,没有再问出来什么。
他一说完,脑袋便耷拉了下去,面色惨败,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江青河上前,并指如风,在刘棍胸腹间的几处大穴上连点数下。
指力透体而入,瞬间震断了数处关键经脉。
“呃啊——!”
刘棍猛地抬头,双眼暴突。
四肢百骸传来经脉寸断的剧痛,彻底沦为了一个废人。
江青河转身离开。
沉重的铁门缓缓关上,将仍然在不断嘶嚎的刘棍锁进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