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要保存力气,她不想死。
在没有彻底走到绝路之前,她要想尽办法活着。
拿着钳子的雄鹰离她越来越近。
雨滴落在钳子上,有一种冰冷的撞击声。
费莓欧死死看着那个雄鹰。
“我诅咒你。
我会诅咒伤害我的人。”
费莓欧的头贴在脸颊上,她意识到她不能这么说。
她抛下她的自尊,向拿着钳子的雄鹰示弱。
“你不需要这么做——你是被推出来的。
他们不想承担责任,所以让你来伤害我——到时候被报复的只有你,你不想这么做,我知道,我还是个小孩子——”
“我就喜欢杀小孩儿。”
那个雄鹰低低笑了一下。
“不错的尝试,但是你搞错了,我不是被推出来的,我是主动申请来拔掉你那两颗毒牙的。”
雄鹰的动作很快,费莓欧来不及反抗,她就被掐住了下巴。
牙齿断裂的声音像石头裂开。
费莓欧没有办法控制疼痛,血液顺着嘴角流到她的脖颈,她不可抑地出痛呼,眼前是一片片的晃眼的白。
她不能失去意识。
费莓欧掐着自己的腿,她狠狠盯着那个咧开嘴笑的雄鹰,把他的样子牢牢刻在记忆里。
拿着钳子的雄鹰开始哼歌,他看着费莓欧,微笑着告诉她。
“还有一颗。”
费莓欧没有退却。
但是当那个雄鹰靠近她时,她的身体下意识地颤抖着。
她说不出话,口腔里是腥冷的血。
她咽口水的时候,滑腻的血就会涌进她的喉咙。
她知道那个雄鹰在折磨她。
雨越来越大,模糊了世界原本的样子。
费莓欧睁着眼睛,她在蓄力。
她要杀了这个雄鹰。
在她想要扑过去的前一秒,巨大的开门声终止了一切。
“你们在干什么!
都给我滚过来!
事情闹大了,洛蕾塔死了,快!
你们快给我想想办法!”
隔着雨幕,说话的人影影绰绰地晃动,看不清面孔。
但他身上的衣服的确是之前吉迪穿着的那套。
所有雄鹰跑向他们的主人,费莓欧被遗落在角落。
费莓欧呆呆地望着那个模糊的身影。
她一直都没有哭,但是听到“洛蕾塔死了”
这几个字后,她突然开始大哭起来。
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她的脸颊肿的很高。
血还在流。
——
洛蕾塔在杀了吉迪之后立刻翻找着吉迪的房间。
她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吉迪已经变回原形。
洛蕾塔收回了自己的匕。
她看着吉迪的衣服,看着吉迪的联络器,看着吉迪的房间。
她没有选择。
洛蕾塔要在今天死了。
她要成为吉迪。
她必须成为吉迪。
她套上了吉迪的衣服,戴上了吉迪的饰,然后猛地推开了房门。
雨幕隔断了声音,她以为费莓欧和阿尔泰尔都离开了,但是很显然,有人被吉迪的狗腿子们围着。
洛蕾塔粗着声音大喊着,把所有守卫召集到她身边。
那些雄鹰没有怀疑她不是吉迪,对雌鹰的歧视让他们失去了找到真相的机会,而这瓢泼大雨掩盖了她的不足。
她让那些雄鹰去把昂贵的神命石拿过来救“洛蕾塔”
。
皇室专供的神命石能把已经死去的人救回来。
她要救瓦乐芮。
她拿着神命石,再次关上了房门。
她踉跄地跑到瓦乐芮身边,把神命石放在瓦乐芮的身体上。
她抱着瓦乐芮,把耳朵贴在瓦乐芮的心脏上。
她小时候经常要瓦乐芮抱她。
她睡不着觉的时候,就会在瓦乐芮怀里,把耳朵贴在瓦乐芮心脏的位置上,她能听到瓦乐芮的心跳。
和缓有力,一声一声。
她那时候问瓦乐芮。
“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当然了,我的小腌鱼,我会永远陪着你。”
洛蕾塔的眼泪打湿了瓦乐芮的翅膀。
“骗子。
为什么听不到你的心跳,瓦乐芮,我睡不着觉,瓦乐芮,你说陪我到永远,你不能骗我。”
洛蕾塔把脸埋在瓦乐芮的羽毛里。
“动一动吧,瓦乐芮,求求你,求求你,和我说话,木莎在雷米亚兹买了房子等着我们去住,你喜欢什么风格?你要是不回答,木莎就乱弄了,到时候你住的肯定很不舒服。
瓦乐芮,不要离开我,如果你离开我,所有人都会欺负我,你不心疼我吗?瓦乐芮,是你把我养大的,你要负责……”
神命石没有挥作用。
太久了。
距离瓦乐芮的死亡,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