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点点头:“认识!她经常来市场收老物件,我帮你跟她说一声!要是真能做成买卖,你可得请我喝酒!”
阿坤笑着应下,提着竹篮又走向下一个摊位。
阳光透过市场的帆布棚,洒在他身上,他摸了摸兜里的瓷片,心里松了口气。
警方给的钱足够他在曼德勒买套小房子,等这事办完,他就带着老婆孩子离开缅北,再也不掺和这些事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从中央市场传到茶馆,又从茶馆传到曼德勒的古董店。
当天下午,沐娜允的伙计就听说了“岷王之墓”的消息,赶紧跑回店里汇报。
沐娜允坐在红木桌前,手里捏着个清代的青花盘,听完伙计的话,眼神瞬间亮了。
她跟寸文山合作这么久,一直想帮他找到“真官窑瓷”,要是能从墓里挖出几件,不仅能卖个好价钱,还能巩固自己在寸文山心里的地位。
她赶紧拿起电话,拨通了寸文山的号码,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六爷,曼德勒这边有个好消息,有人发现了明朝岷王的墓,里面有官窑青花瓷,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要是能拿到几件真货,以后咱们的仿瓷生意就更好做了!”
电话那头,寸文山正在跟段景宏商量送仿瓷的事,听到“岷王墓”和“官窑瓷”,眼神瞬间变了。
他攥着电话的手指泛白,呼吸也急促起来。
仿了一辈子官窑瓷,他做梦都想见到真的岷王时期官窑,要是能拿到手,不仅能研究胎釉配方,还能借着“卖真瓷”的名义,把手里的仿瓷混进去卖,赚的钱比之前多十倍!
“你先别声张!”寸文山的声音压得低,却带着急切,“我明天让小龙去曼德勒跟你汇合,你们先去摸清情况,别惊动军政府的人。等我这边安排好,就过去跟你们汇合!”
挂了电话,寸文山看向段景宏,眼神里满是兴奋:“小龙,明天你先去曼德勒,跟沐娜允汇合,看看那个岷王墓的情况。要是真有官窑瓷,咱们这次就能赚大钱了!”
段景宏心里一喜。
鱼儿终于上钩了。
他赶紧应下:“好,六爷,我明天一早就出发,保证把情况摸清楚!”
庭院里的阳光渐渐西斜,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寸文山看着桌上的仿瓷,嘴角勾起一抹笑。
他以为自己抓住了赚大钱的机会,却不知道,曼德勒的那座“岷王墓”,早已布好了一张等待他的大网。
而段景宏站在他身边,眼神平静,心里却在倒计时。
寸文山,你没剩下几天好日子了!
华夏,市局的大门前,秋日的阳光有些刺眼。
一辆银灰色的警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龙楚雄被两名警员从后座带了下来。
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囚服,袖口卷到小臂,露出手腕上被麻绳勒出的淡红色痕迹;双手戴着手铐,金属链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每走一步都发出“哗啦”的轻响。
他微微低着头,头发乱糟糟地盖在额前,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嘴角那道还没完全愈合的伤疤。
是在果敢巷口打斗时磕在青石板上留下的。脚下的水泥地很平整,与果敢老街的青石板截然不同,却让他觉得脚底发虚,像是踩在棉花上。
市局大楼很高,玻璃幕墙反射着阳光,显得威严又冰冷。
门口的石狮子瞪着眼睛,像是在审视他这个“归乡”的犯人。
几个路过的警员穿着藏蓝色警服,步伐整齐,眼神坚定,龙楚雄的目光扫过他们,又赶紧低下头。
他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回到华夏,回到这座他曾经逃离的城市。
“走吧。”身旁的警员轻轻推了他一下,语气平和,没有刻意的压迫。龙楚雄点点头,跟着他们走进市局大楼。
大厅里很安静,只有电梯运行的“叮咚”声,墙上挂着“执法为民”的标语,红色的字体格外醒目。
他被带进电梯,按下“5”楼。
审询室在五楼,是他后来才知道的。
电梯门打开,走廊里的灯光是冷白色的,照亮了墙上贴着的“严肃执法”“公正司法”的宣传画。
审讯室的门是深褐色的,上面贴着个小小的“审”字。
警员推开门,示意他进去,然后在门外站定,轻轻带上了门。
审询室不大,只有十几平米。
正中间摆着一张长方形的铁桌,桌面光滑冰凉,桌角有些磨损;桌子两侧各放着三把椅子,都是深灰色的,椅面硬邦邦的,没有任何软垫。
天花板上悬着一盏白炽灯,光线直直地打下来,正好落在龙楚雄面前的桌面上,让他连低头躲光都做不到。
桌子对面坐着两个人。左边的中年男人穿着藏蓝色警服,肩章上是一级警督的标志,头发梳得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