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都是千年的狐狸,你是老江湖,我也不是傻小子。”
说罢,顾尘指向桌面的另外四根金条。
“这些金条在我朋友眼里只是能卖钱的金子,而在你眼里,它们不只是黄金,更是文物,还是价格极高的文物。”
“你想说什么!”
程耀祖打断阿良,双眼冷漠地凝视顾尘。
顾尘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说道:“我想说什么,你心里比我清楚,将价格提升到每克50元,根本不是所谓的乡里乡亲,而是要以高价格诱惑徐彩霞,再让她说服,只身一人拿着黄金来沈城和你见面。”
“真正想卖黄金的不是我,而是你老先生。”
紧接着,顾尘不慌不忙地走过去,拿起经过检验的金条放在手里掂了掂。
“老先生,有个事我想不通,你既然是回国探亲,与家人团聚过年,干嘛要带这些东西?”
“我如果没看错,这种电子秤是你们港城金铺,用来称重黄金的专用秤,可以随身携带,精准度极高,至于硝酸溶液,我更纳闷了。”
“老先生明明是来探亲的,为什么要随身带着这种能够用来测验黄金品质的东西?”
“探亲带着测量黄金重量的电子秤,检验成色的硝酸溶液,我咋觉得不像是探亲,更像捡漏呢?”
话音落下,程耀祖和阿良齐刷刷地变脸。
顾尘玩味道:“我没去过港城,不过对港城的环境多少有了解,听人说港城早些年乱得比旧社会还那啥,牛鬼蛇神一大堆,庙小妖风大,不大点的城市里,有一大堆的王八。”
“你老能在乱世积攒上千万家产,到底是该叫你程老先生,还是叫你一声江湖老前辈?王八堆里的老王八。”
“顾先生,你太过分了!”
阿良勃然大怒,呵斥道:“你怎么能用这种语气和我老板说话,你就不怕交易一拍两散?”
“怕个屁。”
顾尘瞪了阿良一眼,一字一句道:“金子到什么时候都是硬通货,反正我不着急,毕竟,这些金子都不是我的,能做成自然好,做不成也没啥。”
“实在不行,我自掏腰包将金条买下,放在手里慢慢屯着,等往后的政策越来越开放,我有机会去南方,东北看不到几个港城商人,南方沿海城市的港商恐怕是一抓一大把。”
“你不买,有的是人买,金条放得越久价值越高,更别说,这些都是战争年代,小鬼子铸造的金条,等于他们侵略的证据与进行经济掠夺的重要罪证。”
“哪怕不卖给金店,卖给那边的私人博物馆,私人收藏家,1克的价格就算按照100元进行计算,也一定会有大量挥舞钞票的人购买,我说得对吗?”
“对不对和我没有关系,既然你这么有把握卖给别人,就请你离开这里!”
程耀祖愤而下达逐客令。
“老先生,我听我姐说你调查过我,得知我在当地是个没啥好名气的恶霸,所以才要在这里和我见面交易,既然知道,我不是好东西,你就别怪我带着一肚子气回去,万一哪天喝多了想起这件事情,写封匿名举报信交给有关部门。”
“胡言乱语地说你老人家喝过廉署咖啡,与江湖的牛鬼蛇神称兄道弟,有关部门信以为真对你进行调查,呵呵呵,老先生,这次是你第一次回国,也将是你最后一次回国捡漏。”
后面几句话惊得程耀祖老脸惨白。
旁边的助理阿良双腿开始颤抖。
眼前的顾尘到底是什么人?
农村恶霸?
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港城的情况。
“顾先生,你等等,你先等一下。”
看到顾尘转身就要走,程耀祖立马慌了手脚,一路小跑地拦住顾尘。
态度与之前发生了截然不同的变化,一脸笑容地恳求顾尘消消气。
吩咐阿良泡一杯上好咖啡款待顾尘。
顾尘站在原地双手抱肩,冷笑道:“老先生,还是那句话,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装什么聊斋?说句难听点的话,你但凡是小日子的华侨,我都会给你三分面子。”
“一个港城过来的土财主,跑我面前装什么逼?自己干过啥,心里没点数吗?能在那个年代身家千万,你自己摸摸自己的屁股,到底干不干净?”
“人前是衣锦还乡的归国华侨,人后是个啥玩意,你清楚,我也清楚。”
顾尘不留情面地讥讽道:“你可以查我的底细,让你的人从港城过来调查我,信不信,他们刚到东北,就会被有关部门扣起来。”
“你也可以找有关部门查我,问题是,你是准备在当地投资建厂,解决当地待业人员问题,为当地提供税收,还是愿意拿出一大笔钱修桥铺路,投资家乡?”
此时此刻,程耀祖被顾尘训得大气都不敢喘。
港城距离东北数千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