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尘多次望着手表。
说是马上下来,现在都没有看到人影。
老头和他的助理到底玩什么花样?
时间又过了二十几分钟,就在顾尘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一名穿着黑色西服,打着领带戴着黑色墨镜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面前。
这身打扮放在后世,典型的保镖装束。
而在如今的国内,代表着高端和身份。
“您就是顾先生吧?您好,我是程老先生的私人助理,顾先生可以叫我阿良。”
男人自报家门,歉意道:“让您久等了,老先生在房间里会见重要客人,身为助理,我也不方便马上离开。”
“理解。”
顾尘没有多说,站起身问道:“现在可以上去了吧?”
“当然可以,请。”
阿良客客气气将顾尘请到一楼的电梯里。
诞生于几十年代的拉门式电梯,需要有人将电梯门口的铁栅栏拉上才能启动。
随后,电梯摇摇晃晃开始上升。
过了两三分钟,电梯缓缓停下,阿良拉开电梯门,将顾尘带到电梯正对面的房间门口。
“老板,顾先生到了。”
敲了几下门,一名老人打开房门。
开门老人微微点头,一言不发地走到屋里。
“顾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省城侨办的领导非要送我去机场,我不好意思麻烦这些干部,婉言谢绝用了不少时间,还请顾先生多多海涵。”
“程老先生是华侨,到哪都是前呼后拥的架势,多等一会没什么大不了的,老先生,咱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短短几句话,顾尘对程耀祖的好感直接清零。
客厅没有多余的茶杯,也没见烟灰缸散落着烟头。
如果真像程耀祖说的,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过来拜访,准备送他去机场。
屋内不说烟雾缭绕。
起码要有招待客人的茶杯。
显而易见,老头是故意给顾尘下马威。
把顾尘晾到一楼几十分钟。
上来以后,又说国内有关部门格外重视他,无非是警告顾尘别耍花样。
程耀祖冲阿良使了个眼色。
只见阿良从沙发上拿起一只黑色公文包,又从公文包里取出两件东西。
一部巴掌大小的白色电子秤。
还有一瓶不知道用途的液体。
“顾先生见谅,咱们都是生意人,做生意讲究先小人后君子,麻烦顾先生将金条拿出来,让我的人进行随机检查。”
“没有什么问题,咱们可以继续后面的话题。”
闻言,顾尘打开皮革旅行包,拿出五根一斤重的金条放在面前茶几。
阿良随便挑选出一根金条,放在秤上进行称重。
一分钟后,阿良对程耀祖点点头。
又用手边液体进行第二轮检测。
瓶盖打开,呛人味道窜进顾尘鼻腔。
程耀祖慢条斯理地解释道:“这是硝酸溶液,是检查黄金成色最稳妥的办法之一,老是老了点,胜在安全可靠。”
说话间,阿良掏出放大镜对金条下方的出厂印迹进行观察。
“老板,检查完毕,确实是日制十六两金条。”
阿良分别将检查完毕的金条和放大镜,恭恭敬敬递给程耀祖。
老头左手拿着金条,右手拿着放大镜,对金条正面和背面的印记做新一轮检查。
相比阿良。
程耀祖的检查更加细致。
除了用放大镜观察文字,鬼子铸造厂和银行名称,老头还用手指细细摩擦金条的各处细节。
“几十年前的东西保存这么好,真是不容易。”
放下放大镜和金条,程耀祖有感而发地评价这根金条品相相当好。
特别是金条成色。
属于老物件中的上等品。
“阿良,给顾先生准备钱。”
“是。”
闻听吩咐,阿良从靠窗位置拉来一只巨大的旅行箱。
打开旅行箱夹层,顾尘面前出现了一张又一张的外汇券和成捆的大团结。
程耀祖笑道:“东西是好东西,程某人也是讲信誉的生意人,按照之前约定好的交易方式,一克50元。”
“一半现金,一半外汇券。”
“据我所知,丹城的外汇券兑换比例式一张以面额1元的外汇券,兑换10元国内货币。”
“五根金条,2500克,我给你65000元现钞和面额6000的外汇券。”
“老先生,账不是这么算的。”
顾尘似笑非笑道:“丹城的外汇券兑换比例确实是1比10,那是因为丹城几乎没有能用到外汇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