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他那一刻本能地朝殿门望去,所幸四下无人。
之后,他盯着裴静看了很久,背上窜起一层冷汗:“你怎么不早说?!”
裴静倒是十分冷静,只是微微叹气一声:“你说我将真心都给了皇兄,我猜想你恐怕不愿听我提这件事。我不想再与你争吵,皇兄失踪,宫中我能依靠的只有你了,你再不搭理我,我可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你疯了?”赫连翊打了个冷颤,“这么大的事,你该一进门就告诉我。你就算是要开玩笑,也不该拿这个来玩闹!”
“我没有开玩笑,从进屋以后,我对你所说,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裴静抬起双眸望着他,双眼平静得如同一口古井,无半点波澜。事情实在过于重大,裴静在皇帝掉入牢笼那一刻心急如焚,可皇帝真丢了以后,他却不得不冷静。
赫连翊走到桌旁,碰了碰茶碗,水还是热的,他端起桌上的茶碗倒了一碗,给裴静递过去。裴静伸手接过,赫连翊看他接过时,那只受伤的手低垂着放在腿上,而另一只手却连抖都未曾抖一下。
茶碗的水面未动,赫连翊的心却跌宕起来。如此看来,裴静面对他皇兄,也未显得更在意,他可以平静地提起,平静地喝茶,可他真的这样不仁不义,面对兄长失踪也不为所动,赫连翊又隐隐有些担心。
赫连翊心里没底,也许裴静一直都是遇大事反而临危不乱的脾气,以前赫连翊与裴静起争执,裴静也会耐心地好好说话。
可他们以前也没少打架,裴静很容易被他激怒,他们稍不留神就会打起来。
赫连翊心中像有两道光影,一明一灭交映闪烁。裴静并非是个心中一直无波无澜的人,不然年幼之时,他也不会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以至郁积成疾,经常吐血。
桌上的烛台火焰摇晃,在墙壁上落下一道忽闪而过的影子。赫连翊心中也像有什么东西一闪